聽我這么說,齊蘿原本流露出來的警惕目光此刻全變成了嘉許,我倒是不怪她,在她心中或許已經(jīng)把魏柔當(dāng)嫂子看了,自然無法忍受別人橫刀奪哥哥所愛。
魏柔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便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里隱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心頭驀地一動,話鋒一轉(zhuǎn),笑道:“正巧在下要在杭州等孫蘇二女一道回返蘇州,不若我陪仙子在這里玩兩天如何?”說著,目光如鷹如隼般刺向魏柔。
魏柔神色卻絲毫未變,目光毫不遲疑地對上了我的目光,竟是毫不相讓,對視了好一會兒,誰也無法將對方的目光逼開,她才開口緩緩道:“好!”
“什么嘛!”齊蘿不滿地噘起了小嘴兒:“無瑕姐姐都有喜了,她不要你陪嗎?”
“那……魏仙子這幾日若是閑著沒事兒,陪我夫妻四人游游西湖、逛逛靈隱寺,宮嫂子我這么說總該可以了吧!”
“那……那我和宮郎也要去?!?/p>
看齊蘿賭氣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吧!如此宮兄不恨死我呀,你們可是新婚燕爾哩!”
“喲,誰惹我妹子生氣啦?”正說話間,齊小天、宮難四人已經(jīng)領(lǐng)著大隊(duì)人馬得勝而歸,齊小天走在頭里朗聲笑道,轉(zhuǎn)眼見到我,又熱情地打起了招呼,似乎并不奇怪我怎么也出現(xiàn)在這里。
齊蘿忙跑到哥哥身邊說起了悄悄話,齊小天眉頭一皺,望了我一眼,旋即展開,笑著對魏柔道:“那也正好。唐兄和動少難得來杭一住,我本該一盡地主之宜,可大江同盟會剛剛成立,必有諸多事宜等我去辦,恐怕抽身不得,師妹,就相煩你陪他們一陪如何?”
我頓時對齊小天另眼相看,他話里話外透著與魏柔的親近,卻讓魏柔無法反駁,大江盟尚未稱雄江湖,可他身上已然有了幾分霸氣。
果然魏柔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后無言地點(diǎn)點(diǎn)頭,唐三藏聞言笑著說了句:“正是三藏求之不得?!?/p>
倒是齊小天沒有提及的李思神色如常,看他的模樣似乎這幾日也是事務(wù)繁忙,并沒有時間游山玩水,或許在大江同盟會里他也是個重要的角色,這幾天同樣無法走開吧!
齊小天安撫了妹妹兩句,看這面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轉(zhuǎn)身慰問江南同道去了。我便問宮難戰(zhàn)果如何,宮難一皺眉道:“對方是群死士,一共七個人,都戰(zhàn)死了。江南道上傷了快馬堂兩個兄弟,其中一個被箭射中了脊梁骨,恐怕要?dú)垙U了;再就是七星門的兩個弟兄受了點(diǎn)皮肉傷,不礙事的。只是對方在山上似乎只有這七個人,并沒有大隊(duì)人馬埋伏?!庇謫柶拮雍耐み@里有沒有什么異常。
齊蘿把發(fā)生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她口齒伶俐,說得繪聲繪色,眾人仿佛身臨其境一般,于是眾人齊齊懊悔,為何自己無福目睹謫仙這驚世一劍。 半晌宮難才道:“這么說來,對方用的竟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了,只是究竟是誰與孫蘇兩位大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舍得下這么大的本錢?那七個人明擺著就是送死呀!”
眾人的目光刷的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畢竟孫妙、蘇瑾眼下是我的麾下。我摸了摸鼻子搖頭揭開了謎底道:“宮兄,別開玩笑了,光想殺孫蘇二女的話在秦樓動手豈不更好!怎么會跑到大江盟的地頭上來送死?這些人擺明是來試探大江盟實(shí)力的,孫蘇二女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聲東擊西,這本是戰(zhàn)場上常見的伎倆呀!”
我又問:“能查出那七人的來歷嗎?”
我這一問大有深意。在丹陽與慕容仲達(dá)交過手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在江湖上能一次出動這么多高手的門派寥寥無幾,大江盟、唐門卻都是其中之一,雖然他們之間的武功風(fēng)馬牛不相及。
那些黑衣人見識過慕容家的箭陣,若是大江盟或者唐門與那些黑衣人有關(guān),該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慕容世家吧!
“都是生面孔,身上沒有路引,衣服沒有標(biāo)記,凡是能證明他們來歷的東西在他們身上都找不到。”
宮難雖然一臉郁悶,可他還是斬釘截鐵地道:“雖說如此,可眼下江湖敢與大江盟為敵的只有江北慕容世家一派,那些人定是慕容家的死士,背后定有更大的陰謀?!?/p>
齊小天似乎沒有聽到這面的議論,依舊與那些江南道上的朋友們寒暄,而唐三藏深思半晌,說出來的卻像是句玩笑:“或許是慕容懷恨動少奪了他聽月閣的頭牌,有心辣手摧花吧!”
“是……說我么?”蘇瑾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