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不敢和他對視,垂眼回答:“晉先生,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p>
“所以說人生最難得的就是尊重別人的選擇,想必晉總從不會強(qiáng)人所難,”夏時衍笑著過來伸手拉人,將人拽到他身后,“晉總,秦秘書是我剛聘過來的新人,工作處事還青澀,既然晉總認(rèn)識我秘書,以后合作之間,秦秘書如有不妥之處,晉總多擔(dān)待?!?/p>
晉聿薄薄皮膚下的瘦削喉結(jié)動了動:“時衍,我改天去探望老師和師母,會多和他們聊聊你結(jié)婚的事?!?/p>
夏時衍面上笑意一僵,冷道:“他們倆就是被您給帶偏的,你趕緊走吧。我?guī)颐貢蠘??!?/p>
不等晉聿說話,夏時衍示意秦意濃跟他走。
秦意濃低頭垂眉亦步亦趨跟過去。
通過閘機(jī)直至進(jìn)入電梯,身后那道視線消失,秦意濃還覺得后背發(fā)緊。
她低頭深呼吸,被他按過的后頸燙得腦子像有巖漿在翻滾。
聽說過晉聿小時候體弱多病,由夏時衍的父親帶著鍛煉身體才慢慢好起來。
晉聿是晉家老先生和老夫人四十多歲時生下的最受寵的“老來得子”,所以年紀(jì)輕,輩分高。
若按輩分算,夏時衍還要叫晉聿一聲二叔。
晉聿輩分這樣高,剛剛給了夏時衍面子,是因?yàn)橄臅r衍是夏卿的哥哥,他看在夏卿的面子上,還是因?yàn)樗窍母傅膶W(xué)生,他看在夏父的面子上?
“說句與工作無關(guān)的私人話題,”夏時衍懶懶倚著電梯,忽然漫不經(jīng)心地對她說,“不用怕那個人,雖然我和沈沐琛都打不過他,但我父親是他老師,我父親能治得住他。如果以后你遇到實(shí)在解決不了的問題,沈沐琛也沒辦法幫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秦意濃輕輕松了口氣:“好,謝謝夏總?!?/p>
夏時衍:“客氣了,你確實(shí)和我妹妹長得像,私人事情我會能幫就幫,但工作上我欣賞你的能力,與我妹妹無關(guān),也與沈沐琛無關(guān),不是什么走后門的裙帶關(guān)系,別多想?!?/p>
秦意濃點(diǎn)頭道謝。
雖然他幫她是因?yàn)樗倪@張臉,但她心里仍是多了一點(diǎn)柔軟。
“秦小姐感冒還沒好嗎?”
夏時衍辦公室外,一名穿寶藍(lán)色裙裝但未佩戴工牌的年輕女人對秦意濃說:“秦小姐您請坐,我叫唐畫,是夏總的秘書,夏總接的這通國際電話可能時間久一些,您慢坐稍等?!?/p>
“好,”秦意濃剛剛在樓下一直忍著咳嗽,現(xiàn)在忍不住了,低低咳嗽,“抱歉,有點(diǎn)忍不住?!?/p>
“沒事,我那里有止咳含片,我去給您拿,您稍等?!?/p>
“不用麻煩了,我?guī)Я??!?/p>
“那我給您倒杯水?!?/p>
秦意濃等了四十分鐘,唐畫陸續(xù)過來送水送糕點(diǎn)陪她去洗手間,接待態(tài)度仿佛她是貴賓。
或許是因?yàn)樗劬拖臅r衍長得像,即便她戴著口罩,也能通過她的眼睛將她當(dāng)作夏時衍的親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