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聿定睛地看了她兩分鐘,走到她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筆:“你聽說過他們很寵愛小女兒,也聽見過夏時衍很寵愛小妹,你怕他們更喜歡夏葉繁,怕他們不喜歡你,是嗎?”
秦意濃愣住:“沒有。”
“你不想面對,害怕看到親生父母不喜歡你的每一個微表情,害怕他們像養(yǎng)父母一樣討厭你,害怕他們在你面前偏愛夏葉繁,對嗎?”
秦意濃被逼問得停住了呼吸:“沒有?!?/p>
好似為了證實自己心里沒有害怕,她站起來收拾本筆裝好,提著包向外走。
其實她全身都很酸痛,她本就沒多少肌肉,昨天運動量又實在大得超出了她身體能承受的范圍。
突然被晉聿拉住了手腕,他沒有再用力將她拉進(jìn)他懷里,只是不許她再向前走:“知道你的檢測樣本,他們是從哪得到的嗎?”
秦意濃頓步在原地,思忖幾秒,后知后覺說:“你給的。”
“是我,”他走到她身后俯身抱她,她剎那變得纖瘦渺小,他掌心落在她發(fā)頂,輕輕地拍撫,聲音低卻篤定地說,“意濃,相信我,在二十年的養(yǎng)女和剛找回來的陌生女兒之間,無論是你的親生父母,還是你的哥哥、姐姐,他們都會堅定地選擇你。這是血緣,尤其是江教授家和夏女士家的血緣。所以不要害怕,勇敢些?!?/p>
秦意濃沒有說話。
她相信血緣,但她更相信人之常情。
她聽過夏時衍和夏葉繁打電話的語氣,那么寵溺,是她從不敢想象的兄妹親情。
更何況是江教授和夏女士。
至于勇敢,她曾經(jīng)勇敢過。
勇敢地討好自己的父母,勇敢地邁出一步又一步,可最后換來了什么。
除了失望,什么都沒有得到。
晉聿猛地收緊手臂:“秦意濃。相信我,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秦意濃被痛得回了神。
明明是安慰的話,他的動作與話語卻都讓她感到顫栗。
他仿佛是在用力量壓制、脅迫她相信他。
“明白了,”秦意濃眼睫顫出shi潤,低聲說,“您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記住?!?/p>
他總是在強(qiáng)迫她。
不許她說謊。
不許她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