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停步,又不知不覺坐在攤位前觀看師傅制作,身后人來人往不絕,她專注看師傅刻木,旁邊的學徒不時向她講解。
“是用栓皮櫟樹做的,”學徒說,“這種木栓層松軟細密有很多氣孔,要繞開這些氣孔做手工雕刻,機器很難取替,每個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p>
秦意濃說:“很漂亮。請問做這些需要美術功底嗎?”
學徒說得模棱兩可:“沒有也行,當然有更好,手法主要是鑿琢轉打挫……”
秦意濃聽得認真,直至師傅都累了站起來活動,她才如夢方醒,看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起身要去店里買作品,她隨意抬眼向旁邊望去,忽然與斜前方站的人隔著游人四目相對。
在外地臨湖步行街猝不及防地相遇對視,秦意濃心跳漏了一整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此時月色如水,他站在一棵枝葉搖曳的柳樹下,手里提著一只遙映黃光的花草燈籠,月光從狹長的柳葉縫隙間散落下來,燈上花影草浮,他周身的強勢氣場仿佛都被淡化,他在月色下靜立,好似已經凝望她許久。
她戴著口罩,他認出她了嗎?
又或是他與峰會的外國人來同游,在這場不期而遇中將她錯認成了夏卿?
遙遙對視,她未動。
他朝她啟唇:“過來?!?/p>
應該是她和夏卿身材很不同,所以他認出了她,秦意濃向他慢吞吞走過去。
他怎么會在這,是索要約定的嗎?
事到臨頭,她緊張了,邊想,或許她應該再主動些,好讓自己少受點那方面的折磨。
但她只是個替身,或許他不喜歡她在外面對他主動,被他推開會很難堪。
思來想去,秦意濃已經愈來愈接近他,突然被行人撞了后背,她朝他撲過去,正好環(huán)住了他腰,她忙要退開。
晉聿剛剛失神未覺,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小半步,擁住她背,低眼看她:“嗯?”
秦意濃思量他沒有推開她的反應,安靜須臾,輕道:“想你了,晉先生?!?/p>
夜色忽然變得朦朧,晉聿垂眼與她久久地對視。
她在口是心非地討好他,他知道。
他輕撫她背落至她腰,掌心逐漸收緊,揉亂了她衣服,她身體繃得越來越僵。
她呼吸也忽緊忽慢亂了節(jié)奏,甚至有些混亂,敏銳又敏感,此時像只慌張的貓兒。
“真的想我了?”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