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段野愧疚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扭頭追了出去。
他大概忘了,蘇蔓是一條命,我肚子里的,也是一條命。
窗外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段母拉著我的手,閉了閉眼:“汐汐,下這么大雨……要不,等明天再走?”
我望著窗外的雨幕,搖了搖頭:“不了?!?/p>
就把這場冬雨,當(dāng)作我和段野的告別吧。當(dāng)晚我回了爸媽家,段野也在同一場大雨里,跪在了我家門前,整整一夜沒起身。
隔天一早,媽媽陪我去醫(yī)院,開門時,段野眼睛一亮,掙扎著站起來望著我:
“林昔,你醒了。”
他跪了整夜,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原本有神的眼睛熬得烏青。
我煩透了他這種事后求原諒的模樣——如果真的在乎,又怎么會一次次把我拋下?
段野攔住我,不讓我進醫(yī)院。
他眼神懇切,舉起手發(fā)誓:
“汐汐,我已經(jīng)跟蘇蔓說清楚了,也把她交給其他隊員照顧了?!?/p>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牽扯,這是隊里下的通知,你看看。”
他把手機遞過來,眼里滿是執(zhí)拗的懇求。
我接過手機,狠狠砸在地上:“段野,回不去了?!?/p>
段野崩潰地看著我,神情痛苦:
“為什么?汐汐,我說過會給你未來的,你再等等我不行嗎?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到了現(xiàn)在,他還是不明白。
我們之間,從來不是感情或信任的問題,而是這場愛里摻進了第三者,已經(jīng)不純粹了。
我沒說話,準備叫保安來趕他走。
他突然低吼一聲:“林昔!”
段野蹲下身,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手心攤開,是那枚被丟在婚禮現(xiàn)場的戒指:
“嫁給我,我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給孩子一個家,好不好?”
說實話,段野很優(yōu)秀。
外形好,能力強,家境不錯,他父母也喜歡我。
我們有感情,有孩子。
那個中途闖進來的小姑娘,或許我真的可以當(dāng)作沒看見,繼續(xù)跟他過下去。
可我做不到。
我要的愛,容不得半點瑕疵。我拿起鉆戒的瞬間,他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