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枝:“奴婢沒有,奴婢是正白旗包衣出身,就算是比不上主兒和宮中娘娘,也是正經的上三旗人家。怎么能委身太監(jiān)?”
太后打斷徹枝的話:“好了,哀家知道徹枝的心意了。你放心,哀家不會讓你們家丟人的,一定會把你們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恩準你在宮中出嫁?!?/p>
如懿:“是啊,這種好事宜早不宜遲。等十二阿哥的百天禮上,就跟皇上提一提吧。”
太后和如懿都盤算著,把徹枝嫁給王欽,王欽就可以成為她們在御前的人。但是她們似乎都忘了:宮中甚至嚴禁對食,又怎么可能會光明正大的讓太監(jiān)和宮女成婚呢?!
徹枝見多說無益、委屈得直掉眼淚,只能磕頭道:“謝太后和主兒的大恩大德。”
如懿覺得自己又做了件積福報的大好事,還能攏住王欽,真是聰慧,和太后得意地相視一笑。她們都沒有察覺到,徹枝從偏殿中退出去后,轉身就含著淚去了翊坤宮的方向。
沒有十二阿哥,如懿的月子坐得還算安穩(wěn),一應衣食俱全。而出了月子后,如懿又不得不去陵容面前晨昏定省。
翊坤宮。臨近孝賢皇后的祭禮,陵容正和眾人商量著,要不要宮中多做場法事,超度眾生,也算是為活著的人積些福報。
如懿又突發(fā)奇想,覺得皇上當年那么寵愛巴林·湄若,一定會對她念念不忘。若是如今自己念著她,說不準就能為皇上分憂呢。于是,如懿開口道:“文貴妃,既然要超度,嬪妾也想為巴林氏供一個牌位,您就一并安排了吧?!?/p>
順嬪聽到有人提起自己這個姐姐,十分不滿:“她觸犯宮規(guī)、帶累家族,這樣的人需要什么牌位!”
一旁的寒香見更是皺起眉頭:“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不配被超度?!?/p>
如懿:“湄若在世的時候,確實對不住你。但是她所做的事,也許并非是她的本意,如今人走燈滅,讓她可以走得安生些,也算是咱們一起在宮里,伺候皇上的一份情分?!?/p>
陵容瞇起眼睛,眼神在如懿和寒香見之間打轉兒了一圈,生出了許多看熱鬧的心思,說不準能徹底使她們二人離心吶。
于是,陵容出言打斷了寒香見的話:“本宮準了,嫻貴人去準備吧?!?/p>
寒香見出氣
七日后,寶華殿,眾妃祈福。
陵容拿上香:“容嬪一直沒來,想來是不會來了。等祭禮之后,打發(fā)人去看看吧?!?/p>
嬿婉:“好。”
在一處隱秘的角落里,供著巴林·湄若的牌位。如懿站在眾人的后面,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當真是寬宏大度、善良仁慈、眾人皆醉我獨醒。想來皇上知道后,一定會覺得她是個賢惠寬仁的女人,順便還能惡心下容嬪,就這么想著,如懿的心中別提有多爽了。
“嬪妾來遲了?!北娙诉€未站定,外面?zhèn)鱽砗阋姷穆曇?。陵容應聲回頭,只見寒香見衣著單薄地站在風雪中,眼中竟生出了幾分狠戾之色。
陵容:“有心不怕晚。站到后面去吧。”
寒香見徑直走到陵容和嬿婉面前,屈膝行禮:“請文貴妃恕罪?!?/p>
陵容饒有興趣地看著寒香見:“你何罪之有?”
寒香見:“我無意冒犯神佛,但我斷不會讓謀害我孩子的人受香火?!痹捯粑绰?,寒香見就沖上前拿過巴林·湄若的牌位。
嬿婉忍不住喊出聲:“容嬪!”
寒香見轉過頭來,對著嬿婉粲然一笑,風雪撲開窗子,夾雜著發(fā)絲揚起。這個笑容似乎又有了當年那個凌烈高傲的寒部公主的韻味。
而后,寒香見將巴林·湄若的牌位高高舉起,重重摔下!只聽得‘怦——”地一聲,牌位已斷成兩半。
眾人震驚間,寒香見卻似什么都未發(fā)生一般,將被風吹亂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嬪妾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如懿:“容嬪!你怎么能大鬧寶華殿,摔碎湄若的牌位呢!”
寒香見聽到如懿這句話,眼神更加瘋狂,俯身撿起半塊碎牌位,就步步逼近如懿。如懿沒想到寒香見變得如此癲狂,裝作無辜地后退:“不是我?!?/p>
寒香見冷笑:“你們大清有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嫻貴人自負才女,沒聽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