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綠筠被打入冷宮后,陳婉茵就一個人守在鐘粹宮里,最近不知怎么的,皇上也去過幾次。
陳婉茵見如懿過來,著實有點驚訝,命人上茶:“那拉答應(yīng)何事???”
如懿憋了許久,直到陳婉茵有些不耐煩,才開口道:“皇上最近政事繁忙,嬪妾已經(jīng)有六年五個月沒有侍寢了?!?/p>
陳婉茵不動聲色:“妹妹這話,在春日聽來,真叫人灰心呢?!?/p>
如懿:“以前還有海蘭和綠筠作伴,現(xiàn)在可倒好,感覺整個宮里空蕩蕩的,每個夜里都冷清難熬。”
陳婉茵自然知道如懿的意思,可她之前從未幫過自己,自己又為何要幫她呢?于是,陳婉茵抿了口茶:“是宮里的女人,終有這么一天的。誰都逃不過呀?!?/p>
如懿:“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p>
陳婉茵抿了口茶:“難不成要等到七老八十,牙都掉了,還指望皇上翻你的牌子,和你描眉作詩啊,做夢罷了。”
如懿新主人
如懿見陳婉茵不愿意幫自己,心里堵著一口氣,但又想起容佩的眼神,只能起身跪下:“我只是希望能為皇上分憂,讓皇上想起我罷了?!?/p>
陳婉茵嘆了口氣,扶起如懿:“這是炩嬪娘娘給出的法子,皇上一直懷念孝賢皇后,所以讓我將皇上的詩集整理成冊,供去安華殿祈福。這樣一來,皇上、皇貴妃和文貴妃都高興?!?/p>
如懿咬了咬唇,才迫使自己說道:“我略識得幾個字,也幫姐姐一同整理吧?!?/p>
陳婉茵到底是個心軟的好人,看著如懿言辭懇切,也便答應(yīng)了:“那邊是皇上這兩年來寫的詩,你都謄抄到紙上吧?!?/p>
如懿點點頭,本想翹起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做了六年多的答應(yīng),早就不配帶護(hù)甲了。
然而,如懿只抄了半個時辰,她看著眼前這一句又一句情真意切的詩,終于忍不住抖著眼皮,落下淚來。“偕老愿虛,不堪追憶付爾東風(fēng)兩行淚,為添北渚幾分波春花秋月兮盡于此矣,夏日冬夜兮知復(fù)何時”
這一字一句,都是乾隆對孝賢的追念,而如懿再也騙不了自己:她和皇上的曾經(jīng)究竟算什么?
青梅竹馬么?自己不過是陪著他看過兩場戲罷了。真愛么?自己卻混的如此下場。寵妃么?她就沒得過盛寵。心中的妻子么?他為了孝賢再不立后如懿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年華老去,素衣銀釵,兩雙手更是溝壑縱橫、十指禿禿。
在這一年又一年中,四十多歲的如懿終于不得不面對一個所有人早已知道的事實——她是一個失寵多年的深宮老婦,與家世、其他‘不安分’的女子通通無關(guān),她就是不得寵。
陳婉茵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微微蹙眉,將乾隆的詩集拿的遠(yuǎn)了些:“皇上愛重孝賢皇后,我們又不是
陵容奪女局
“求孝賢皇后在天之靈保佑嬪妾,早日能懷上龍?zhí)?,為皇上開枝散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