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突然覺得面前涕淚橫流、抖若篩糠的王爺十分惡心,曾鋪天蓋地的愛意頓時成為了洶涌的恨意。幾乎是頃刻之間,金玉妍拔下發(fā)間的紅瑪瑙簪子,撲上去,一把chajin玉氏王爺?shù)男呐K。
血濺到金玉妍臉上,映出她的笑容來:“你不愛我,那你就去死吧。”
王爺震驚地看著面前艷若桃李的金玉妍,殷紅的血更襯的她膚白勝雪:“你”
金玉妍握著簪子的手又往里捅了三分,狠狠地盯著玉氏王爺:“下輩子,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很快,王爺斷了氣,倒在地上。
“鐺——”金玉妍扔掉手里的簪子,長松了口氣,似乎一直以來背負的東西皆消散無蹤。
緩過片刻后,金玉妍理了理鬢發(fā),面色比剛才平靜許多:“進忠公公,請把毒酒為本宮斟上?!?/p>
金玉妍如尋常一般,優(yōu)雅地將手中毒酒一飲而盡。半柱香的功夫,金玉妍的五臟六腑就絞痛起來,細細密密的痛楚從全身上下襲來。金玉妍放下酒杯,坐到正殿的主位之上。她雖衣襟散亂,面容卻無比端莊,平靜地倚在軟墊上。她這一生就像一朵盛放的紅色月季,為情而來,斷情而亡。她籌謀算計過別人,也死于籌謀算計之中。若還有來生,她只希望自己能再聰明些
紫蘇和進忠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對這樣剛烈狠辣的女子,心中反而生出了幾分敬意。進忠見金玉妍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上前探了探金玉妍的鼻息:“淑嘉皇貴妃薨逝?!?/p>
紫蘇:“娘娘說,厚葬?!?/p>
曾經(jīng)繁華奪目的啟祥宮,就這樣紅楓落盡,血染大殿。乾隆下令,啟祥宮內(nèi)暫時空置,所有人亦不可再在宮中提及淑嘉皇貴妃。
金玉妍出殯的那日,陵容并未去送,而是倚在窗邊看戲文:“說什么花好月圓人亦壽,山河萬里幾多愁”
紫蘇端著盆玉臺金盞走進來:“娘娘,皇上這些日子都沒進后宮,也沒有召見您。皇上是不是惱了您了?”
陵容頭也沒抬:“我還不知道他么,忙著為金玉妍傷心呢。等傷心幾天也就好了。”
紫蘇:“皇上竟也不計較金玉妍私通之事,不愧受寵了多年?!?/p>
陵容淡淡道:“金玉妍私通玉氏王爺,皇上也就信了五分。真正送金玉妍上黃泉路的,是蘇綠筠的血書。咱們這位皇上,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自己。”
紫蘇:“娘娘,那真的是太險了?;噬蠒粫w怒您吶!”
陵容不屑地笑笑:“咱們這位皇上心尖上站滿了人,過幾日再有新寵就好了?!?/p>
陵容這話說的倒沒錯,剛出了臘月,乾隆就又開始在后宮雨露均沾起來。不過,乾隆依舊一直未召見陵容,陵容知道那是乾隆的疑心作祟,也只能暫且按兵不動。
然而整個后宮,還是要靠陵容理事。所以科爾沁部和寒部要送女入宮的消息,陵容依舊是
科爾沁豫嬪
見順貴人笨嘴拙舌地委屈,慶貴人捏著手帕捂住鼻子:“穎貴人這話也太酸了,你自己不得寵,哄不住皇上,難道還怪順貴人啊!你厲害,你有底氣,不過可能很快就要稱順貴人一聲姐姐了?!?/p>
陵容饒有趣味地看向慶貴人:“好一個仗義執(zhí)言的巧嘴。”
慶貴人才不管穎貴人她們怎么想,立刻起身:“謝娘娘夸贊?!?/p>
陵容揮揮手:“好啦,過幾日就能見到咱們這位豫嬪了。都散了吧?!?/p>
“嬪妾告退?!?/p>
順貴人和忻貴人從翊坤宮里出來,又欣喜又激動。順貴人握住忻貴人的手:“姐姐,我們?nèi)蘸笠彩怯幸揽苛?。?/p>
忻貴人點點頭,扶住順貴人:“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總能讓我們在這深宮中過下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