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青櫻根本沒想那么多,她就是覺得姑母已經(jīng)是廢后,有她在,只會讓太后瞧自己不順眼、處處為難,還不如送到行宮去,表面上還全了自己的孝順。這個主意,她想了又想,滿意得不得了。
為著權(quán)利、也為著自己的青梅竹馬之情,弘歷自認為應(yīng)該放烏拉那拉氏出來,但青櫻這個主意不可行。
弘歷:“你先下去吧,朕再想想?!?/p>
青櫻:“是。”
青櫻走后,瑯華才進來:“皇上,臣妾聽說您最近正為景仁宮的烏拉那拉氏煩心??催@嘴角都起皮了,喝點百合蓮子羹潤潤吧?!?/p>
弘歷打開天窗說亮話:“最近朝堂上眾說紛紜,朕想聽聽富察家的意見?”
瑯華跪下:“皇上,您這話讓臣妾惶恐。富察氏是您的臣子,永遠與您一條心。您想在心里的,就是富察氏想在心里的?!?/p>
弘歷滿意地扶起瑯華:“你放心,忠臣自要有明君賞識。等冊封禮結(jié)束后,朕會追封你父親為一等公,再將你弟弟傅恒帶進宮中教養(yǎng)?!?/p>
瑯華也心滿意足地謝恩,兩個人再次達成了共識。只是,瑯華心里琢磨,到時候也要給晞月和陵容討些封賞,不能白受青櫻的氣。
然而,‘青櫻進言后,皇上準備在行宮奉養(yǎng)母后皇太后”的流言不脛而走。這事還真怪不得別人,是阿箬為了向別人證明自己的主兒有多受寵,自己透出去的。陵容和晞月聽聞后,在后面又加了一把火,確保流言務(wù)必一字不差地傳進永壽宮。
永壽宮的鈕祜祿氏聽聞后,坐立難安,急召來青櫻遞給她一瓶毒藥:“以后這宮里,只能有一個烏拉那拉氏?!?/p>
背刺怪青櫻
青櫻聽到這話,跪了下去,在太后看來卻是咬著牙不服不忿:“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只希望姑母能安安生生地活下去?!?/p>
鈕祜祿氏看著青櫻的表情,更加來氣:“烏拉那拉氏有你的這個希望在,你姑母會安安生生么?”
青櫻閉上眼,閉口不言,好像多替姑母解釋一句能要了她的命。鈕祜祿氏冷笑一聲:“要你姑母活,可以。除非她沒了你這個依仗,哀家倒可以給她一條活路。你活,還是你姑母活,自己選吧?!?/p>
到此時,鈕祜祿氏都不清楚烏拉那拉氏去行宮、卻不會有封號的事,所以恨不得快刀斬亂麻,將其趕盡殺絕:“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你姑母也活不得了?!?/p>
青櫻又是一副呆愣的狀態(tài),眨巴了眨巴眼睛,拿著毒藥出去了。她只覺得,自己十分偉大,通過自己一番周轉(zhuǎn),解開了少年郎的煩憂、平息了鈕祜祿氏的怒火,也實現(xiàn)了姑母的心愿。等自己死了,他們一定會對自己感激涕零,苦苦追念。卻完全意識不到,因為她這種攪屎棍行為,讓局勢更加混亂了
這一邊,瑯華很快同晞月、陵容透露了弘歷的意思,晞月不高興地撒嬌:“那以后青櫻豈不是更跋扈了,我就煩她那個目空一切的勁兒?!?/p>
瑯華察覺到陵容沒說話,看向她:“你怎么看?”
陵容:“我們攔不住,富察氏和高氏在前朝不能攔,那就只能看太后了?!彼刹恍?,那個野心勃勃的鈕祜祿氏聽了會毫無反應(yīng)。但這事,她們默契地沒有告訴瑯華,她怕瑯華覺得她心思狠毒。
回到暫住的宮室,陵容喚來紫蘇:“我上次聽那個看守景仁宮的侍衛(wèi),像是濟南人,你去備些家鄉(xiāng)點心和銀兩給他送去。就說,感謝他上次幫忙。順便囑咐他留意這幾日進出景仁宮的人?!?/p>
紫蘇跟了陵容多年,乖巧聽話又機靈,點點頭領(lǐng)命去了。
此時,夜已深了,陵容一邊用剪子剪燈花,一邊等著紫蘇回來,心里嘀咕:怎么去了這么久,不會出事了吧。
紫蘇慌張地跑回來:“不好了!主兒!不好了!”
陵容扶住紫蘇:“別慌,喘口氣,慢慢說!”
紫蘇顫抖著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景仁宮,剛和趙侍衛(wèi)說上話,就看到青主兒來了。我躲在一旁,看青主兒進去了大半個時辰。等青主兒出來,就聽說景仁宮的烏拉那拉氏娘娘氣絕了,連伺候她的宮女都跟著自裁了?!?/p>
陵容:“然后呢?你可看見了什么?”
紫蘇當時雖害怕,但也知道事關(guān)重要,壯著膽子跟著趙侍衛(wèi)進去了:“我跟著趙侍衛(wèi)在屋中查看時,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個瓷瓶,里面應(yīng)該是毒藥。這事兒事關(guān)皇家陰私,趙侍衛(wèi)怕有生命危險,不敢說。我就囑咐他閉緊嘴巴,等主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