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平復心情后,又恢復了往日的帝王氣度,指著凌云徹:“你說,你是不是覬覦嫻貴人已久!”
凌云徹看著眼前的局面,竟然依舊心存僥幸道:“皇上,不知您是否相信,有一種情感,是超越男女之情的。微臣與嫻貴人只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絕沒有逾矩之事!請皇上明察!”
嬿婉忍不住嘲笑:“凌侍衛(wèi)的意思是,你和嫻貴人都對彼此有情義,對吧?!?/p>
如懿好想拗出自己楚楚可憐的模樣,于是跪在那里扭來扭去。陵容嫌棄地皺眉:“嬪妾記得當年選秀入王府時,嫻貴人說視皇上如兄弟一般,現(xiàn)在怎么又弄出個知己來?”
乾隆聽到這話,最后一絲絲多年相識的情誼都消失殆盡,指向容佩:“是朕當年錯配了一對怨偶,朕準許你們二人和離?!?/p>
容佩:“謝皇上隆恩。但凌云徹覬覦宮妃,您不能不嚴懲他!”
乾隆:“那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他?”
容佩惡狠狠地打量著凌云徹:“殺了這個不安分的男人!”
乾隆又看向嬿婉:“炩貴妃,你說呢?”
嬿婉毫不猶豫:“凌云徹身為侍衛(wèi)卻不忠于皇上,身為夫君謀害妻子,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就該把他的頭割下來,掛在城墻上示眾!”
乾隆這才滿意,看來嬿婉果真與凌云徹沒有私情,如此一來就更厭煩如懿了!乾隆看著凌云徹:“你,枉費了朕的一片信任!根本不配在御前伺候!既然你說,你與烏拉那拉氏是清白的,又沒了妻室,那你這命根子也就別要了。”
凌云徹震驚地抬頭:“皇上?”如懿在一旁震驚地瞪眼,陵容和嬿婉則幽幽地嘆了口氣,咱這位皇上還真是拿凌云徹泄憤呢,不過他屬實活該。
乾?。骸皫Я柙茝叵氯羯?,而后賞他加官晉爵?!鼻∮种赶蛉菖澹骸半藿o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帶著烏拉那拉氏去監(jiān)刑!朕要看看,她到底對凌云徹有沒有私情!”
容佩聽到這話,心頭一口惡氣盡出,高興地磕頭:“謝皇上恩典,奴婢一定把這個差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嬿婉:“皇上,那嫻貴人?”
乾隆:“凌云徹覬覦皇妃,是大不敬的罪過,滿門抄斬。嫻貴人若無私通之實,那就證明給朕看?!?/p>
如懿沒想到乾隆會直接殺了凌云徹滿門,這一刻才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里。曾經(jīng)她只是看著海蘭、蘇綠筠被誅九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xiàn)在刀落在凌云徹這個男人身上了,她才感受到了什么是痛徹心扉。
可另一邊,如懿又害怕,自己真的不想死。看著乾隆對自己冷漠、厭惡的眼神,心中最后一絲幻想終于破滅,她發(fā)現(xiàn)乾隆不會護著她于是,如懿也不敢再硬碰硬地耍脾氣,連忙磕頭,口中發(fā)出‘嗚嗚——’聲。
嬿婉一愣,看向陵容,后者搖了搖頭,讓她別在此時觸乾隆的霉頭。嬿婉只好變了口風,立刻含著淚屈膝道:“嬪妾謝皇上做主?!?/p>
乾隆揮了揮手:“都下去吧?!彼皇遣幌胩幜P如懿,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能千刀萬剮了如懿!但是他不想用如懿私通的名頭,若真?zhèn)鞒鋈ィ蔀槭芯勝Y,他的臉面要往哪里擱?人是要死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并且,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嬪妾告退?!?/p>
進忠已命人帶著凌云徹、如懿和容佩前往慎刑司。陵容、嬿婉和寒香見走到乾清宮的殿外,陽光明媚,秋高氣爽,三人望著那行人狼狽的背影,心中的怨氣與煩躁終于一掃而空。
陵容:“本宮沒想到容嬪會來仗義執(zhí)言?!?/p>
容嬪垂著眼,向嬿婉屈膝行禮:“嬪妾是為了感謝炩貴妃曾經(jīng)施以援手的恩情,事情了了,嬪妾告退?!倍笠膊焕砹耆荩瑥阶噪x開。
嬿婉連忙看向陵容:“姐姐,她容嬪她就是”
陵容安撫地一笑:“好了,容嬪向來性子古怪,由她去吧?!绷耆葜赖降资亲约簲嗨土巳輯宓暮⒆?,她也不指望著能和容嬪和睦共處。
嬿婉點點頭:“是啊,可惜了好好一個承乾宮,現(xiàn)在比冷宮還不如?!?/p>
陵容抬頭看天,陽光泛著金輝灑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這是人人趨之若鶩的天家富貴地。她不知道此時該作何想,她應該去同情容嬪的,但她真的做不到,她只記得是容嬪目中無人、跟如懿沆瀣一氣、進言將太后迎回、又扇她的臉面這一樁樁、一件件,陵容不是圣人,不想原諒她。
陵容甚至覺得,她現(xiàn)在能容忍寒香見為一宮主位、在這個宮里茍延殘喘地活著,那都是她年紀大了,心善。
小凌子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