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高興地去了,陵容則在進忠的服侍下慢慢進膳,心里盤算著究竟要如何才能徹底斷了太后的手
慈寧宮戲樓,被陵容在心底記上了名的太后鈕祜祿氏正高興地坐在簾幕后面,看著下首行禮的乾隆和如懿:“都起來吧。今日召你們兩個來,是哀家昨夜夢中心悸,想起當年先皇還在世時,我們也曾一同看戲??吹哪浅鰬蚪薪惺裁磥碇??”
如懿接話道:“《墻頭馬上》。墻頭馬上遙相顧,一望知君即斷腸。這也是臣妾與皇上看的
如懿“幫”嬿婉
乾隆掃過紫蘇托盤上的東西,青瓷高腳盤中盛著幾?,摑櫟暮颂胰?,又在一旁放了開得正艷的海棠花。乾隆頓時想起那年,如懿執(zhí)意要請封李金桂一事。乾隆不禁暗自思量,那時如懿口口聲聲說要請封,不過是為了讓他的生母昭告天下,從而想起尊貴格格和落魄阿哥的往事;現(xiàn)在又一直唯太后馬首是瞻,屢屢在后宮興風(fēng)作浪,當真是不可容忍!
太后瞧見乾隆臉色不對,一時也想不通為何,連忙試探道:“文妃有心了,下一出戲正是皇上和如懿都喜歡的那出《墻頭馬上》?!?/p>
乾隆越想越生氣,直接起身:“皇額娘,蒙古王公進京,兒子要回去安排覲見之事。這出戲,還是由那拉貴人陪著皇額娘看吧。”
“那拉貴人?”皇上的態(tài)度變化之快,讓太后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懿更是一時呆愣,手中的椰蓉膏掉了一地。
乾?。骸皟鹤痈嫱?。”而后,揚長而去,徑直出了慈寧宮。紫蘇急匆匆地跟在后面,乾隆瞧見后囑咐道:“回去告訴你們娘娘,她的心意朕知道了。讓她先好生休息,今夜,朕再去陪她。”
剛剛紫蘇捏了把汗,生怕觸怒皇上,聽到這話才松了口氣,喜滋滋地謝恩。
而乾隆離開后的慈寧宮,氣氛十分凝重。太后將煙桿拍到桌案上:“文妃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如懿覺得自己已放下了身段,皇上卻還不領(lǐng)情,實在是臉上無光,又不愿意承認,只能梗著脖子:“文妃向來一臉討好獻媚,像是沒骨頭一樣,皇上自然喜歡得緊?!?/p>
太后搖了搖頭:“如懿,你自己也得爭氣??!哀家好不容易布了這么個局,全被你毀了?!?/p>
如懿聽到有人責(zé)罵她,頓時來了勁頭:“太后,臣妾一直求的都是情分,不是位分。當年,也是皇上同我說,讓我陪著他,我才進了寶親王府為側(cè)福晉?!?/p>
太后一提起當年事,就更生氣,也不顧剛才偽裝出來的慈悲仁善,直接一聲冷笑:“呵,當年?如懿啊,你恐怕是忘了,當年你姑母被廢、又被三阿哥拒婚,若不是弘歷豬油蒙了心,一心求娶你,你們?yōu)趵抢线€能有今日?”
如懿自詡出身后族,比這宮里的妃嬪們都高貴,扁了扁嘴:“太后,臣妾想問您,先帝在您面前掉過眼淚么?”
太后似乎被氣笑了:“哀家本以為,你會比你姑母精進。沒想到啊,不說先帝,單咱們這位皇上沒少為哲妃、皇后、貴妃、文妃紅過眼,甚至死了的白氏和珂里葉特氏,情意濃時也得過幾滴淚,又能如何呢?”如懿一時間,被堵得無話可說,心里不斷地否認:不是這樣的,明明只有自己才見過少年郎的淚!
太后說完后,還想著如懿雖愚笨,卻足夠聽話,于是緩和了神色:“聽哀家一句勸,皇帝是天子,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臣子、奴才?!?/p>
如懿還沉浸在太后剛剛的那段話中,不愿從自己的幻想中醒來,嘟著嘴巴起身:“是,臣妾身體不適,先告退了?!?/p>
太后揮了揮手,示意如懿退下,嘴里念叨著:“不中用了啊,不中用??磥?,哀家還是得選幾個新人入宮了?!?/p>
而如懿從慈寧宮出來后,徑直去了東六宮侍衛(wèi)當差的地方:“凌云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