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挑眉:“你現(xiàn)在若能近本宮一步,都算你有翻身的機會??上О?,皇上早就厭棄了你,太后也不會救你,你只能慢慢地,像一朵凋零的野玫瑰,枯死在這片泥沼里?!?/p>
白蕊姬似乎想起了往昔:“記得與皇上初相識,便是曲有誤,周郎顧”
陵容打斷白蕊姬:“本宮不是來聽你的臨終遺言的。你若是想活,就告訴本宮,是誰給了你麝香?誰是害死龍?zhí)サ哪缓蠛谑?!?/p>
白蕊姬似要說什么,但又吞了回去:“不是我!你救我出去!我一定全心全意地幫你!”
陵容懶懶地轉(zhuǎn)身,扶著紫蘇的手踏出這破敗的屋子,任憑白蕊姬在身后叫喊。
晚上,翊坤宮。陵容坐在桌旁擺弄新供上的紅色月季花,紫蘇匆匆走進來:“娘娘,冷宮里的白氏沒了,報的是暴斃。”
陵容手中的剪子未停,生鐵相撞的聲音在月夜里格外刺耳:“果真,白蕊姬的背后另有其人。是誰呢?嫻嬪?太后?甚至是純嬪?或者儀貴人、嘉貴人?”
紫蘇:“她也太耐不住性子了,生怕白蕊姬跟娘娘說了什么,急匆匆地就sharen滅口了?!?/p>
陵容拈起被剪掉月季,放在燭火下靜靜端詳:“死無對證,倒是夠心狠手辣?!?/p>
陵容懷身孕
白蕊姬的死亡,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后宮的汪洋中毫無波瀾,悄無聲息。瑯華一如既往地教養(yǎng)兒女、管束后宮;晞月近來身體愈加虛弱,璟慧和乾隆三天兩頭地守著;陵容協(xié)理六宮,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嘉貴人和儀貴人安心養(yǎng)胎;婉常在則老老實實陪著純嬪照顧三阿哥。
倒是延禧宮中,又生了幾回?zé)狒[風(fēng)波。先是如懿不愿搬至偏殿,但阿箬可不慣她,直接命人把東西挪了去,海蘭趕來生事,也被阿箬當場賞了兩個巴掌。后面又是嫻嬪身邊的新任大太監(jiān)李玉,不知怎的,被惢心姑姑連連責(zé)罵。
這話傳至翊坤宮里時,紫蘇全當笑話講給了陵容聽。今兒,儀貴人和純嬪也正好趕來湊熱鬧,三個人都忍不住樂。
純嬪:“慎貴人真是越來越有一宮主位的風(fēng)范了?!?/p>
陵容:“她雖失了孩子,但也算熬出頭了。綺瑩你這一胎看著穩(wěn)固,又有皇后的看顧,但還是得小心些。”
儀貴人撫著肚子點點頭:“娘娘說的是,這些日子我的嘴角總是生瘡,素日最愛的魚蝦也不敢吃了?!?/p>
純嬪總是笑瞇瞇的,命人端上來兩盤鮮肉月餅:“知道妹妹胃口不好,我特意制了些家鄉(xiāng)特產(chǎn),里面添了魚蝦,帶給你們嘗嘗?!?/p>
青瓷高腳碗中擺著四顆圓潤的鮮肉月餅,油脂的香氣飄散出來。儀貴人聞著味道就垂涎欲滴,陵容反而十分不適地干嘔出來。紫蘇連忙沖上來:“娘娘,我現(xiàn)在去傳太醫(yī)!”
已有過身孕的純嬪和儀貴人對視一眼,心中大致已經(jīng)有了數(shù)。
太醫(yī)很快就來了,隔著手帕為陵容診脈。片刻后,太醫(yī)堆起笑容:“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有喜了!”
陵容眼中迸發(fā)出驚喜來,千盼萬盼得不來,這不經(jīng)意之間竟然有了!陵容:“多久了?”
太醫(yī):“已有月余。娘娘寬心,您身體康健,龍?zhí)サ拿}象也強壯有力!”
陵容是真的高興,立刻喊來紫蘇去恩賞翊坤宮的宮人們,又派人去通報給皇上和瑯華。乾隆本還消沉于慎貴人的孩子沒了,現(xiàn)在聽說陵容有孕,頓時喜笑顏開地大加賞賜。晞月、阿箬和玉妍也趕著來湊熱鬧,整個翊坤宮中熱熱鬧鬧的。
要說整個宮中,只有兩處不高興。一個是延禧宮的偏殿,如懿撫著小腹,呆呆地坐在榻上:“我們?nèi)齻€人同時入府,現(xiàn)在連文妃都有了孩子?!?/p>
海蘭擔憂地湊到如懿身邊:“姐姐,你別擔心。只要皇上的心在,遲早都會懷上的?!钡Lm卻忘了,乾隆已經(jīng)許久不曾召如懿侍寢。
如懿對海蘭的話置若罔聞,嘴中念叨著:“一定是那個手鐲的緣故!皇上如此寵愛我,遲遲未有音信,都是皇后害了我!還有貴妃、文妃!”
海蘭:“姐姐,你肯定能生,到時一定比現(xiàn)在更像少女!”
惢心站在不遠處,手捧著托盤,滿臉鄙夷地看著焦急的李玉,心里琢磨:真是受夠了這群瘋子!
而另一個不高興的就是大阿哥永璜了。當小太監(jiān)來西三所通報給他陵容有孕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并不是欣喜,而是恐慌。他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擔心陵容以后會不看顧他,只照料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