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玫靜了一會兒,非常艱難地動動手指,表達了一個“不”字。
“是你的風格,”范意說,“那就繼續(xù)。”
范意就是范意,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
他要自己與之共情,一定有其意義。
可關在地下室的時間太過漫長。
忘記有多久沒見到白天。
忘記外面還有太陽。
忘記呼吸。
這不是悲傷,是抵達極點的絕望。
直到某一日,外頭一陣喧鬧,來救援的人破門而入,才勉強施舍給葉玫一點點光芒。
看來,視角的主人最終撐住了,活了下來。
警察或許也沒想到這里有人,叫了救護車來,葉玫身上的鏈子被解開,擔架抬著,送到外面。
那是他難得安穩(wěn)的一段時日。
后來。
得到消息趕來,形容憔悴的母親不顧阻攔,拼命上來,就給了葉玫一巴掌。
“我不是讓你不要打車嗎!你是不是蠢?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為什么要在雨天請假!”
“知道你害我和你爸爸多擔心嗎!我們工作都沒了,就為了找你!”
“因為你,全是因為你!”
歇斯底里。
葉玫張了張嘴。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
他打車,只是倒霉的事情碰到了一起。
可是,視角主人不是受害者嗎?
為什么作為橫遭意外的受害者,還要遭受譴責呢?
被車蹭到地上很痛,身上痛,肚子也痛,沒有力氣掙扎,不容許他反抗。
可是他不會講話了。
不,不是葉玫。
是視角的主人,找不到自己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