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回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親眼所見,
十個人進去了,下來轎廂是空的,沒人出來?!?/p>
“那你現(xiàn)在說這個又有什么用,
讓那幫不知道是兔子還是企鵝的東西給你停了?”
“來都來了,越危險的地方線索越關鍵。”
“仔細點準沒錯。這次的怪談進了很多新人,
說不準是他們不熟悉規(guī)則,才導致的全軍覆沒?!?/p>
“看來我們這節(jié)轎廂有經(jīng)驗的人不少?!?/p>
“既然如此,都認識一下?”
“還是別了。”
“誰都有可能會死,
萬一上一秒剛認識,下一秒人沒了,多沒意思?!?/p>
他們的對話,就像每一個進入怪談的通靈者交流時那樣。
帶著在死亡之地泡過的,過分的理智,聲音沙沙的,不算吵鬧,也不算安靜。
范意耳中卻只能聽見滿室的死寂。
死人在說話。
雨水打到艙壁上,內(nèi)壁也模糊一片,細細密密地往下滲水。
“張慕川”靠近范意,拙劣地模仿著人類的呼吸,還殘存著血的味道。
“范意,你聽見了嗎?!?/p>
他念著范意的名字,那個自進入以來,范意從未向他人透露過的真名。
“他們?nèi)妓懒恕!?/p>
聽見了。
范意從來沒有這么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因為幻覺是以他的記憶和認知為依據(jù),腦海自動構造出的虛假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