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一靜。
她說:“是這樣嗎?”
“詭物會被污染操控,會失去除惡意外的所有情感,變成只知擷取生命的傀儡。”
女巫道:“我的污染,應該能夠?qū)⒛阌绊懗晌覀兊耐?。?/p>
她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屈服,可遭污染侵蝕后,又輕而易舉地墮落,成為了活物的獵殺者。
從無例外。
范意搖頭:“你錯了。”
他說:“怪談是精神的世界,折磨是靈魂的苦難?!?/p>
“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污染,還不足以抹殺我的靈魂?!?/p>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不會選擇與生者抗爭。”
女巫:“很多人都這樣說,卻沒有一個人成功?!?/p>
范意說:“可是也有很多詭物,死后,身上的污染化作祝福,開出漫山遍野的花。”
“也許你沒見過?!?/p>
女巫:“就像現(xiàn)在?”
范意說:“就像現(xiàn)在?!?/p>
女巫靜了兩秒,緩聲道:“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贏了。你的靈魂圣潔滾燙,通過了罪惡的審判。”
“可是,這片土地生于憎怨?!?/p>
“你解開了我的封印,鑰匙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的職責,沒有足夠的惡意,這片審判之地無法為你打開。”
“你會和我一起被困在這里。”
女巫說:“不死不滅?!?/p>
“而漫長的孤獨之后,你確定你的想法不會發(fā)生改變嗎?”
“就像那些曾封印我的人那樣。”
范意問她:“誰說我要和你封印在一起了?”
女巫:“什么?”
范意將目光眺向遠方的河流。
人類的肉眼看不見河流的盡頭,但范意可以看到不少沿河漂來的紙船,紙船外泛著由靈異值發(fā)出的熒熒微光,在黑夜里一只接著一只,流光溢彩,連成大片。
女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順著范意的目光,走到河邊。
她問:“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