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沉越黑,越沉越遠,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穿過腳底的水面,從高空墜落。
水面下竟是天空。
失重中,女巫的話音淹進風里,響在范意耳邊,呢喃低語。
“比死更痛苦的,是清醒著體會這些,體會永遠摸不著邊的折磨?!?/p>
她說:“若你要犧牲,成為封印,這樣的苦難,將烙在你的靈魂之上,永不停歇?!?/p>
“所以……放棄審判吧?!?/p>
“請你用你被我侵染污濁的鮮血,解開我身上的枷鎖。”
“和我一起沉入永夜。”
“盡享狩獵的狂歡。”
范意睜開眼睛。
他的臉被墜落的狂風吹到變形,只能勉強看清女巫的表情。
女巫的聲音明明在笑。
可她臉上卻在哭。
在審判范意的時候,她自己也親身經(jīng)歷過了等量的痛苦。
范意靜了好久。
他的身體穿過薄薄的云層,墜向大地。在呼嘯的風里,他能隱約看見下方一片廣袤的草地。
碧草青青,原上立滿了冰冷的墓碑,潺潺的河流從中穿過,一望無際。
這就是最初的故事,亡者的哀歌。
“讓你的血,為我解開封印吧?!迸桌^續(xù)說。
范意閉住眼。
沉默片刻后,他啞著聲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