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盛家早夭的千金盛青禾……
范意沒有聽說,更沒有見過。
他小時候本就體弱,是個泡在家里的藥罐子,到人多的地方會難受,因此很少有出門的時候。
就算到外面去,也是聞著醫(yī)院的味兒,縮在范誠懷里不敢探頭。
范誠提過,那時盛伯父還幫忙想法子,送補品,推薦了幾家設(shè)備昂貴的私人醫(yī)院。
就事論事。
即便如此,范意也并不能妄下定論,判斷盛家家主是個怎樣的人。
無論好壞,都不該由他來說。
況且自打陳零說出了護(hù)身符的用處后,范意心中就一直徘徊著一個問題。
他家的護(hù)身符,是誰給的。
或者給他護(hù)身符的人,是誰推薦給他父母的?
就算盛家人做出虧心事,也不會讓任何局外之人看到、知道。
范意目前只能確定——盛青禾的死亡,盛家夫婦知情。
他們知道她為何而死,所以昨晚才會是那副表現(xiàn)。
那副想靠近,又惴惴不安,因恐懼而不敢上前的樣子。
……心里有鬼。
和盛總攀談的男人挽著袖子,態(tài)度友好,笑著問道:“你是來幫忙的嗎?不是昨天說身體不舒服,怎么樣了?”
“沒事了,”盛總笑笑,“好歹是在我家宴會上出的事,得負(fù)起責(zé)任來,起碼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p>
他問:“這是在做什么,辦喪事?”
“是,”那人答,“這是一個通靈者的建議?!?/p>
“她找到了昨天那個自稱是鬼的家伙留下的遺言,分析過后,說若是要符合‘驚喜’的主題,這樣布置最合適?!?/p>
盛總問:“是哪位?既然叫不出名字,那她就有可能來歷不明,是傀儡。你們信?”
回答的那人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判斷?!?/p>
“況且,這是你們家的邀請名單,請來的也不全是我熟悉的人吧,要我認(rèn)識所有的人,可有點強人所難了。”
對方的神色逐漸淡了下來:
“那姑娘說得有理,昨天臺上的小孩也聊得很明白了,玩弄人命是令他們愉悅的手段?!?/p>
“這些東西念的規(guī)則,越直白,里邊埋的坑越多。所以我個人認(rèn)為,我們認(rèn)知范疇里的驚喜,不一定適配那些鬼。”
范意一時間竟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可盛總的態(tài)度還是有些猶豫:“是嗎?”
“不過我還是得提一句,這次請的人也就百來個,哪有那么多通靈者,又各自叫不出名字,你們……還是小心些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