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沒開始探索,甚至剛剛重逢不到一晚。
可甫一見面,范意身上就已經(jīng)背負了重重詛咒。
累累疊加起來,陰詭纏繞,可怖而又猙獰。
讓她覺得,范意很快就會死。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后天。
然而當(dāng)時的小米卻只瞥了一眼,就默不作聲地移開了目光。
這種事情,她沒必要說。
生死有命,說出口又能怎樣,反而徒增煩惱。
比起這個,范意身上的死氣究竟從何而來,才是最令她感到不解的問題。
其他人都是在悼亡詞的悲歌里逐漸淪陷。
那范意呢?
他們才來到這則怪談沒有多久,除了會堂和寢室,哪里都沒去過。
所以,范意來得及做些什么?
而且……他又為何這么久都沒有死?
思考間,休息時間結(jié)束。底下的神樂朝小米揮了揮手。
小米停了一下,從身邊拿了一瓶新的礦泉水,給神樂扔過去。
忽然,她莫名抬頭,看向頭頂萬里無云的天空,用手擋了擋冬日里明媚的陽光。
小米說:“好像要下雨了?!?/p>
6號教學(xué)樓,天臺。
天空忽而陰暗了下來。
層疊的烏云逐漸匯聚,快速奔涌朝向這邊,遮住了頭頂?shù)奶枴?/p>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那些烏云便凝集在了一起,猛烈的風(fēng)聲獵獵作響,似乎暴雨將至。
天臺的門險些被風(fēng)吹上。
葉玫輕輕抵住了它,攏了攏自己的圍巾,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向不遠處的范意。
范意背對著他,身形瘦削、單薄。長得有些長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卻依然挺直地站在那里,沒有動作。
一聲隆隆的悶雷倏地自云端作響。
葉玫心中倏然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