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脈噴涌而出的鮮血淋了阿月一身,簡直分不清他身上的究竟是誰的血液。
他抖著手抽出小刀。
臥底死不瞑目地瞪著眼,臨死前,他的手在空中胡亂一抓,拽走了阿月的鋼筆。
阿月沒有力氣去管了,他沿著樹根緩緩滑落,被一邊的張慕川趕緊扶住。
“別逞強(qiáng),還堅持得住嗎?”張慕川問他。
阿月看著臥底倒在草叢中的尸體,很慢很慢地點(diǎn)了下頭。
“沒那么容易死?!卑⒃抡f。
張慕川蹲下,想架起他的胳膊:“再堅持一下,一定能找到詩雨的?!?/p>
阿月攥住了黏糊糊的手:“可是,如果這則怪談有心想把我們分開,一定會設(shè)計道路和陷阱,不要讓我們匯合?!?/p>
張慕川把阿月架在自己身上,慢慢扶人。
“那也要繼續(xù)前進(jìn),說不定呢,畢竟他們兩個那么厲害?!?/p>
他起身:“你要是沒力氣了,我背著你?!?/p>
阿月張了張口:“不……”
“怎么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
阿雨的聲音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
“阿雨”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支著腿并彎下腰,陰影落在兩人身上,冰涼的呼吸擦過阿月的頭頂,聲音如初,帶著對同伴的關(guān)心,扶住阿月的另一只胳膊。
而在那一瞬間——
阿月感到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深海。
“只要是公平的交易,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而且后續(xù)不必再付出其他代價,對吧?”
范意怕怪談給他埋坑,再三和女巫確認(rèn)。
女巫說:“是,這是交易,不是許愿?!?/p>
“只要這架天平能夠認(rèn)可你提供的價值,交易自然是當(dāng)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