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桐往覆蓋著他的污染圈上碰了一下,整只手立即被侵吞,失去溫度,健康的肉色成為沒有雜色的純黑,流出粘稠難聞的“血液”。
屬于路白月的污染,正在源源不絕地往他的毀滅里鉆。
在催生毀滅的蘇醒。
謝桐的手軟綿無力地垂在地上,這回是真的氣笑了:“路白月,你用這污染救人?”
“誰教你這么做詭物的?”
路白月:“你管我呢?”
“我說了,他們是我唯一的證人?!?/p>
謝桐不再搭話。
那就沒有什么好聊的了。
他抿住唇,咽下行將吐出的鮮血,在細細密密折磨著他的疼痛里,慢慢地想。
在來到廣場前,還布下了一層詛咒。
那詛咒會讓人失去與詭物有關(guān)的記憶,他曾對盛安桐用過,在他死后,就會生效。
雖然不能保證這東西可以對所有人起效……尤其是黑巫女。
但是對付那些新人,足夠了。
他只能賭,賭那些資深的通靈者(包括小米),不會故意地去和通靈者協(xié)會對抗。
想到這里,謝桐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路白月的手穿透了謝桐的xiong膛,從內(nèi)里挖出心臟。
污染一寸一寸打碎了對方的身體——就像對方曾在自己身上,用灼熱的苦難,烙下洗不清的傷痕那樣。
毀滅生效。
路白月的污染覆不住毀滅的力量,在眨眼間baozha,余波與氣浪將周邊的樹木掀翻,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原來樹木是空心的。
劇烈的baozha響振聾發(fā)聵,潑天的污染化作黑雨淋漓灑落,落在地上、樹干上,竟生出了漂亮的花。
有不少人避之不及,摔倒,被掀飛撞到墻壁上,受了傷。
等黑雨落完之后,林寄雪從石獅子像后邊走出來。
他戴著兜帽,漫步在廣場里,踩著滿場的花,碰碰江宸的肩膀:“剩的靈異道具,還我?!?/p>
江宸:“用完了?!?/p>
林寄雪懶得分辨真假,轉(zhuǎn)頭就走。
他一個一個地問,肯給他的,就收回去,沒了的,就不要了。當(dāng)問到章慶身邊時,小米正在旁邊抹除一道險些大范圍生效的詛咒。
章慶不敢再得罪林寄雪,把剩下的小玩意通通塞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