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4頁）

范意努力讓自己無視掉這些木偶的噪音，找到了一處木偶看不到的角落，集中注意，用鞋尖在地上畫圈。

范意忍了半天。

“歡迎、歡迎、歡迎……”

再歡迎真的要把客人歡迎走了。

他忍無可忍，轉(zhuǎn)頭和白粥說：“要不我倆聊聊天吧？”

白粥：“呃，你想聊什么？”

他和范意有什么好講的嗎？過了這則委托，估計就再也不見了。

范意：“比如，聊聊你？”

白粥：“我？”

“雖然接了你的委托，但我之前一直沒問過你，”范意說，“我記得你最開始利用我的目的，是想拿商業(yè)廣場上千個人做祭，想要誕生自己的領(lǐng)域，是吧？”

白粥見范意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于是承認道：“對?！?/p>

范意：“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這里將生出新的怪談，想以獻祭千人的方式來阻止這則怪談的誕生，為什么？”

“同是詭物，你既然有人形，也能在各處行動，可以完全與這則怪談井水不犯河水?！?/p>

白粥看著范意。

他沒正面回答范意的問題，反而轉(zhuǎn)問道：“那你呢，不后悔嗎？”

范意說：“你說哪方面？”

白粥：“你阻止了我?！?/p>

“哪怕我的計劃失敗了，當時商業(yè)廣場的那些人，他們也一樣會死。甚至在這里，他們更痛苦，更崩潰，就連死后也無法得到解脫?！?/p>

“這則怪談里，還有不少像你們一樣正在掙扎的人，如果你沒能在結(jié)束之前阻止它，死去的人還會更多，我想問，有意義嗎？”

“你不知道死亡的刀何時會落到自己頭上。”

范意往后一靠：“所以呢？”

“后悔沒用，世上又沒有后悔藥給我吃。事實不會因此改變。何況你當時的計劃是要我死，我現(xiàn)在還活在這里，就沒必要后悔。”

白粥扯了扯嘴角：“也是?！?/p>

說完這兩個字，白粥坐在一旁，在一片“歡迎”的背景音里，安靜看著入口的位置。

范意也不是必須要得到答案，于是沒有催促。

好半晌，白粥才開了口。

回答范意的問題。

他說：“我來做什么呢？我可以和這則怪談井水不犯河水嗎？”

“可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