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懷疑其中有事。
葉玫搖頭,他不想用自己天然的惡意想法揣測范意,于是走到路白月身邊,問道:“在干什么?”
路白月被搭話,還不能不理,畢竟葉玫以后算他的老板。
他慢慢閉上眼,旋即展開一副假得不能再假的笑顏。
路白月支著腦袋,回望葉玫,誠實回答:“我在想,我能不能就這樣,從這兒跳下去?!?/p>
“尸體在人群中間四分五裂,鮮紅的血流淌蔓延,我會聽到人們驚懼的叫聲,一定會是……非常精彩的謝幕?!?/p>
反正現(xiàn)在范意不在,葉玫便露了本性,自然接話:“我也這么覺得。”
路白月:“但這樣一來,現(xiàn)場就會以意外為由被暫時封鎖,你們就看不成煙花了?!?/p>
葉玫毫不留情道:“假設不成立哦?!?/p>
“你已經(jīng)死了,這幅身軀本來就不屬于真實世界,遭到重創(chuàng),最多是原地消失?!?/p>
“然后通靈者協(xié)會就會來捂嘴,取消活動反而適得其反?!?/p>
路白月:“也是呢?!?/p>
“……”
葉玫問他:“怎么,不就是沒死成嘛,我看你從昨天開始就情緒不對,以前那股囂張勁去哪了?”
路白月沒出聲。
他的臉上仍然掛著那張笑臉,嘴角卻早已僵硬。
葉玫無事可做,也就等在他的身邊。
過了好半天,路白月才勉強自己慢慢扯平嘴角。
他緩緩開口道:“……我累了?!?/p>
“有點想休息了?!?/p>
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那股堪堪吊著他,支撐下去的氣也跟著消弭殆盡。
他找不到自己繼續(xù)停留在人世的意義。
但他面具戴得太久,假意逢迎已成為他性格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哪怕被人拆穿虛假的外衣,他也依然會裝著輕松的模樣,把事情悶住,打碎了往肚里咽。
葉玫不是很能共情他人,就算聽了這話,也不可能開口安慰路白月。
他懶得裝,很實在地落下一句:“那你自己慢慢調(diào)理吧,別耽誤事兒就行,以后還有你累的?!?/p>
路白月笑出聲了:“你就這樣,芯子里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難以想象,在臨昕橘面前,你竟然還能裝得挺像個人……”
葉玫:“有意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