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笑:“這是我姐留給我的,她說可以保平安?!?/p>
她看上去早就下定決心。
從頭到尾,少女的聲音就一直有股壓抑的平靜。
此刻卻不自覺染上哭腔:
“如果一號不是正確的路,到下一站,你就從別的車廂走。死路里一般都會有線索,我會盡力找到,并傳遞出來的?!?/p>
“不用愧疚,如果不是你,我也走不到這里。”
她輕輕說:“這樣,我們就扯平了?!?/p>
“只是……”
“如果你的預感沒錯,到那時,可能就剩下你一個人還活著了?!?/p>
她仿佛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快速說完最后的話,毅然轉(zhuǎn)身,跳下了列車。
“不要死去,走出去吧?!?/p>
“也許安穩(wěn)度過這場劫難過后,將會有一條開滿鮮花的道路?!?/p>
范意費力從地上爬起來,撐著廂壁,往少女離開的方向挪。
他還沒來得及靠近,車廂門倏然一震。
一團紙從車外的濃霧里,被什么人奮力丟到范意的腳邊。
手鏈登時“啪”地斷開,墜落在他腳底血泊當中。
范意定住了,茫然地聽著外邊的聲響。
周遭萬籟俱寂,連風聲都不曾有。
他很慢很慢地撿起紙條,拆開。
上邊用潦草的字跡,寫下了唯一正確的車廂。
“開滿鮮花的路……”
可是終點,只有雨啊。
“詩雨?!?/p>
葉玫的聲音打斷了范意的思緒。
范意回過神,只見葉玫抬手向前,輕輕闔上了詩雨舉在半空的鏡子。
他似乎和詩雨很熟,知根知底。
這種熟悉既不親密,也不帶恩怨,而是以一種較為疏離的態(tài)度,相互敬而遠之。
葉玫聽完詩雨的描述,心平氣和地與之交談道:
“詩雨,你向來知道我這邊的規(guī)矩。沒有人去解決的怪談,我負責解決,沒有人接受的委托,我負責接取。但這些都不是針對活人的生意?!?/p>
“活人的世界有活人的規(guī)矩,你想找人,一個極有可能受到怪談波及而消失的活人,不在我的業(yè)務范圍內(nèi)。”
詩雨:“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