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對他影響大嗎?”鐘彥又問。
穆千遙搖搖頭:“不大,但是特別。”
鐘彥聽得一頭霧水,按理說穆千遙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別人,哪來這么玄乎其玄的情感觀察?
“你打算知難而退嗎?”性別不合無異于強扭的瓜,及時止損受的傷還少一點。
“憑什么?”穆千遙的口氣或許就跟剛工作時與上司叫板的態(tài)度差不多。
他從學校畢業(yè)之初也在大牌的服裝公司工作過,因與公司的設(shè)計理念不合而辭職。在他的世界里大概沒有“妥協(xié)”兩個字。
同樣是自小家境優(yōu)渥的富二代,穆千遙的性格遠不及鐘彥那么圓潤順和。學生時代原本交好的一些朋友也因為他個性的強勢而漸漸疏遠。
鐘彥對他算是知根知底,性情上再怎么乖張,心還是實在的,好過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兩面派,便心甘情愿做了十幾年的朋友。
當然了,和穆千遙不同,鐘彥完全不會糾結(jié)一個男人竟然喜歡女人這種問題。
“那你跟我說這些干嘛呢?”他清了下嗓子,“告你啊,追男人的事別來請教我?!?/p>
“我知道,”穆千遙波瀾不驚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他。”
“你要告白?”
“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毕雭硪彩牵瑧{譚鋒的單純程度,要是沒人挑明,玩一輩子曖昧也反應(yīng)不過來,橫豎那一刀,攤牌早晚的事,“祝你好運?!辩姀┑ǖ爻读藦埣埥聿潦?。
“謝了?!?/p>
穆千遙不確定如今的時機是否合適,大概率會被拒絕,可就算被拒絕了,應(yīng)該也到不了絕交的程度。他的臉皮夠厚,只要不絕交,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他們從飯館出來。飯店門前只有幾個車位,根本不夠,他們剛才把車放在了較遠的家居城停車場,過去那里最近的路是一條小巷。
“這什么破飯店連個停車場都沒有。”鐘彥抱怨。
“還不是你找的地方?”
“我哪知道,”鐘彥四處張望一番,“哎,這離‘君銘’倒挺近的?!?/p>
穆千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他們經(jīng)過的小路的確就在“君銘”后面,只不過先前很少從這邊走。
“要跟我們的教練去打個招呼嗎?”
“太晚了,”穆千遙看看表,“他可能下課了?!?/p>
“你對他的作息還挺了解?!?/p>
穆千遙不再接茬,只想快點到停車的地方然后回家。
小巷一共就兩盞路燈,光線幽暗。快走到盡頭,猛然竄出幾個黑影,是迎面過來的人,這樣的環(huán)境下,顯得有些瘆人。
穆千遙正想繞過他們,其中一人攔上來,大喊一聲:“好啊,這么快就被我抓到了!”這話是對穆千遙說的。
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前兩天被他從腦袋頂上倒了一整杯威士忌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