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也從隱忍的嗚咽變?yōu)楸罎⒌暮窟?/p>
不多時,地上便濡濕一片。
混雜著汗水和血淚。
她不再叫我媽媽,也不再道歉。
只是固執(zhí)地一遍遍磕著。
仿佛通過這樣的自我懲罰,便能抵消掉自己的所做的一切。
可她現(xiàn)在的痛苦,無法抵消我過去的痛苦。
沒有意義。
起身時,我嫌惡地掃了她一眼:
“好惡心。”
說的是地上的血。
也是她遲來的悔恨。
她渾身猛地一僵,連抽噎聲都凝滯。
這句話如同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癱軟在地,摟著自己蜷成了一團。
可這次,沒有人會像她小時候那樣安慰她了。
“我沒有媽媽了?!?/p>
她一遍遍呢喃。
我腳步一頓,走向她拿來的禮盒。
拿起來后重重砸在了她身邊。
她的哽咽也隨之戛然而止。
如果她還有點腦子,就該知道現(xiàn)在的我對她的態(tài)度。
她在院子里的涼亭躺了一晚。
而我自始至終,也沒有允許她進過我家。
就如同在趙文強家,我是外人。
在這里,她是外人。
第二天起來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連地上的血跡,也依舊被擦洗干凈。
就如同昨天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場夢。
只有門口重新被擺得整整齊齊拜訪的禮盒,證明她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