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陡然煞白的臉色里,我一字一頓道:
“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畜生,我就該任由趙文強你把你燙死!”
心里的創(chuàng)傷是無法被修補的。
只會在某些特定環(huán)境,一次次被挖出來。
對她,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她茫然地看著我,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種話。
一邊搖頭一邊還想來牽我的手,往她臉上放。
“媽,從小到大您最疼我了。”
“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我是最疼你。可你是怎么對我的?”
“你十五歲那年,我拿了自己存的所有私房錢,像連夜帶你離開?!?/p>
“結果你轉頭就把這一切告訴了你爸?!?/p>
“我被打昏死過去之前,看到的就是你滿嘴流油啃雞腿的場景?!?/p>
我嫌惡地甩開她滴在我手上的淚。
揚手重重甩了她一耳光。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你永遠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你和你爸骨子里都是一樣的人?!?/p>
“他毀了我的上半輩子,難道你還想毀了我下半輩子嗎?”
“趙勝楠,你是人嗎!”
直至我一股腦說完全部。
趙勝楠依舊維持著被我打偏過臉的動作,一動不動。
或許是塵封已久的記憶被喚醒。
她渾身開始劇烈地顫抖,眼淚卻率先決堤。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tài)。
讓她把東西提回去,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沒有說話,緩緩彎腰。
“咚”的一聲,額頭碰在地上。
她沒有停,磕得一聲比一聲響亮。
她的哭聲也從隱忍的嗚咽變?yōu)楸罎⒌暮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