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薛陵鈺重復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唇角卻綻開一抹笑道:“本王不過想要皇位罷了,哪兒那么多為何。說起來—”
“賀將軍被父皇安排去了青州剿匪,賀疏朗被收了兵權(quán),為何賀家軍還能聽他指令私闖皇宮?!毖α赈暤穆曇舸罅似饋?,像是特意說給昏迷不醒的景佑帝聽:“莫非賀家圖謀不軌?”
不知是不是當真將薛陵鈺的話聽了進去,景佑帝的急促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隨即更加粗重的呼吸起來。
“哈哈哈,父皇瞧瞧,這就是你的兒子,這就是你的臣子!”薛陵鈺還嫌不夠刺激景佑帝一般,嘲笑道:“不過也怪不得他們,誰讓父皇你總是多疑猜忌,得不到他人忠心倒也合理?!?/p>
謝歡蹙著眉,反駁道:“你別挑撥,賀家是擔心陛下安危才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前來營救陛下?!?/p>
薛陵鈺眉峰未動,冷眼瞥了一眼謝歡,冷嗤道:“我倒是忘了三弟家還有個伶牙俐齒的王妃,靠著這張臉把三弟迷得不輕。”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薛陵鈺一笑,輕聲道:“前個兒戶部尚書家的哥兒纏了三弟數(shù)日,竟也沒讓三弟動心,本王便順手將人殺了,也算給你還有三弟分憂了。煜王妃,該感謝本王才是?!?/p>
傅楹被薛時堰拒絕幾次后,便婉拒了繼續(xù)跟薛陵鈺合作,孰料這一拒絕,薛陵鈺竟直接將他給殺了。
謝歡心頭一震,忍不住崩潰道:“你瘋了嗎?”傅楹雖然脾氣壞了些,但遠不到該死的地步。
“沒耐心、沒本領(lǐng)又愚笨之人,死了于他們說不定還是好事?!毖α赈暤馈?/p>
薛明軒也是如此,只需他隨意編上幾句會派人去救他的話,薛明軒便信了,當真帶著人與薛時堰正面對上。
還有—
眼神落在薛遠錚的身上,薛陵鈺譏諷一笑,實在不明白父皇為什么會喜愛這蠢貨,薛明軒尚且可以說是因著忌諱譚太師,薛遠錚不過一賤嬪之子,又為何能得到父皇寵愛。
見薛陵鈺有些出神,謝歡的手從后頭戳了戳薛時堰的腰腹,薛時堰身子微微一頓。
謝歡指尖輕彈,一粒珠子便飛射而出朝著薛陵鈺執(zhí)劍的手腕而去。
薛陵鈺眼神凌厲,抬手將珠子打掉,正要繼續(xù)威脅幾人,沒成想不過一息之間薛時堰竟忽然出現(xiàn)在身邊。
執(zhí)劍的手被人往下一掰,薛時堰空著的另一只手拎起薛遠錚往謝歡的方向一扔,薛遠錚便直直的飛了出去。
謝歡瞧準機會張開雙手將人抱住,小胖墩有些重量,謝歡接下他的時候身子跟著一晃,差點沒接穩(wěn)把他摔下去。
“嗚嗚嗚嗚,三嫂?!毖h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謝歡像是抱住了救星一般,痛哭流涕到:“二哥要殺我,好可怕!”
謝歡拍了拍他小小的肩頭,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哭。”
那廂良妃娘娘很快也加入了戰(zhàn)斗,這廂薛遠錚緊緊的抓著謝歡的衣領(lǐng),縮在他懷里哭訴道:“二哥他瘋了,他害了父皇,還殺了楚大人,現(xiàn)在還要殺我。三嫂,我好怕?!?/p>
楚大人?
謝歡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楚豐朗腹部插著一把劍,躺在角落生死不知。
“清、清霜姐?!敝x歡有一瞬間失聲,腦子空白了一瞬,將薛遠錚推開,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薛遠錚驀然被推開,一臉懵的在原地愣了會,隨即又連滾帶爬的往謝歡的方向跑去拉著他的袖子才算是安心了些。
楚豐朗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失了血色,手腳冰涼,腰間的血還在流,謝歡倒吸了一口氣,強令自己冷靜下來,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