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寧玉淑,謝歡將房門關(guān)緊,回到桌邊,問周大夫,“如何?我身上可有中毒的跡象?”
“算不得中毒,”周大夫面色凝重,道:“不過少爺您脈搏凌亂,比之前跳動更為強勁有力,您身上可有燥熱之感?”
“有,”謝歡擰眉,“不過并不明顯,我還道是喝酒后發(fā)熱了?!?/p>
周大夫:“少爺,您喝的酒恐怕是被人下了五石散?!?/p>
謝歡大驚:“五石散?”
那不是顧宣生母吃的能致人上癮的藥。
“正是,”見謝歡整個人陰沉下去,周大夫忙道:“不過少爺您不用太過擔(dān)心,您吃下去的量很少,只不過今夜入睡恐怕會難捱些,過上三天便能將體內(nèi)的五石散排出?!?/p>
謝歡確認道:“那周大夫我這可會上癮?”
周大夫搖頭:“您這是初次嘗試,且量極少。不會有事,不過日后切莫沾上此物。此乃禁藥,大珉朝內(nèi)早就不允許私下流通,也不知是誰給少爺你下的藥,想來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您日后少些在外頭喝酒吧?!?/p>
知道做官后應(yīng)酬良多,謝歡也沒有辦法全部推拒,于是周大夫只勸阻讓他小心著些。
謝歡點頭,客氣道:“多謝周大夫提醒,我會多加注意?!?/p>
周大夫擺擺手沒說什么,只留下了兩張方子,說是能幫忙加速排出五石散的毒素。
謝歡謝過后,給了銀子,差人將周大夫送走。
將方子交給底下的丫鬟拿去廚房煎藥,謝歡雙手撐著桌上,心有余悸的想:還好,還好只有一點點,不然若是染上毒癮就完了。
聯(lián)想到周大夫說的話,謝歡忽然站直身子,疑惑道:“這不是禁藥嗎?怎地會出現(xiàn)在薛明軒手上?”
而且楊氏也是因為吸食五石散而發(fā)瘋,這禁藥難道其實私底下流通很廣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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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刑部時,謝歡意外發(fā)現(xiàn)他那冰山同僚態(tài)度似乎松動些了。
狐疑的瞅了瞅自己案桌上多出的一摞卷宗,謝歡清咳了下嗓子,道:“付大人,你可知我這桌上的卷宗是誰送來的?”
付原正在提筆的手頓了頓,冷眼瞧他道:“謝大人,每月初一,各州府便會送來地方上的重大案件卷宗,你我二人需將其這些案件一一歸納入冊。昨日謝大人初來,我便未將卷宗之事交給謝大人,想來今日謝大人也應(yīng)當(dāng)適應(yīng)了。”
謝歡:“……哦。”
那看來這摞卷宗應(yīng)當(dāng)是付原放他桌上的,謝歡灰溜溜的坐了下去,因著不知道該怎么歸納入冊,又厚著臉皮去看了看付原的記錄冊。
好在付原雖性子怪異了些,但人倒是不小氣。
見謝歡前來學(xué)習(xí),特意將一本已經(jīng)寫滿的記錄冊丟給了謝歡。
謝歡道了謝,拿了冊子回到自己的位置詳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這冊子竟然對每一年發(fā)生的重大案件記錄得極為詳細:每一頁按照案件時間、案件受害人、兇手以及案件罪名、涉及的律法清晰的記錄著。
還有些沒有破獲兇手是誰的案件則記在另一個冊子上,據(jù)付原說以后若是哪一日有了線索,這些案件會被拿出來重新審理。
謝歡翻開桌上的卷宗,按照付原的要求一卷卷開始將卷宗上的案件內(nèi)容登記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