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可長慶樓成為灰燼,也絕不將它留給東洋人糟蹋。
謝放挽了挽阿笙的肩,出聲提醒道:“阿笙,我們該走了。”
山河靜好(大結(jié)局)
客船的汽笛聲響起。
繁市的江邊碼頭,人們攜老挈幼,焦急地往甲板方向跑去。生怕慢了,趕不上客船。
有人手中拿著票,艱難地擠到最前面,“讓我們上去!我們買了票的!”
繁市的局勢不穩(wěn),每日都有大量市民外逃,火車站被炸,鐵軌尚在搶修,坐船便成了大部分人們的選擇。尤其是以服務(wù)著稱的隆升號的票更是一票難求。
“我們,我們也買了票的……一共是,五,五個人。”因一路小跑,以至于有些氣喘吁吁。
“好的,票沒有問題,幾位爺請——”查票的幾個伙計看過船票,清點過人數(shù),確定五個人,一個沒多,一個未少,給予放行,還幫著將客人的行禮拎上船。
也有未買到票,企圖渾水摸魚,混上船的。
伙計的發(fā)現(xiàn)了,說一句,“勞駕,煩請看一下您的船票?!?/p>
一時找不到?
拿不出?
那對不住了,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沒票,便只能請您下船。也是客客氣氣,不仗勢欺人。
誰能保證一生都不會遭難,誰又能保證,沒有需要個人幫忙的時候,何苦為難人哉?
開船的時間到了,隆升號緩緩地駛離江邊。
阿笙透過出舷窗往外看,甲板上擠了一堆又一堆的人,人們無不高舉著手臂,揮手又揮手,不舍地向船上的人道別。
船上的人此時應(yīng)該也向岸邊的人用力地?fù)]著手臂吧?
就像是他第一次坐船離開符城,向岸上的爹爹揮手一樣,即便是手臂酸了,也舍不得放下。
兵荒馬亂的年代,離別的船只隔得豈止是河,是江,是歲月,甚至是生死。
…
“在畫畫?”
謝放走進(jìn)船艙,瞧見阿笙在低頭畫畫,一副全神貫注地模樣,他笑著走過去,挨著阿笙身邊坐下,手自然地攬在阿笙的腰間,將臉湊過去。
去看阿笙在畫什么。
此番內(nèi)遷,無論是隆升紡織還是隆升海運均做了業(yè)務(wù)上的調(diào)整,未來的重心都會向霞城轉(zhuǎn)移。同在北城一樣,謝放亦遵循了大家的遺愿,愿意隨他一起內(nèi)遷的,便一起乘船去往霞城。臨行前,便是去廠里避難的百姓也都做了妥善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