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放回到府中,聽說了大哥同三弟兩人鬧掰,三弟被大哥趕出了院中一事。
又聽說大哥謝朝晞主動去祖宗畫像前跪了半天。
這半天都滴水未進,加之早上被潑了一身的水,發(fā)起了燒,在祖宗畫像前暈了過去,嚇壞了眾人,被下人抬了回去。
謝放聽后,緩緩輕啜了一口茶,“大哥這一次的苦肉計,怕是是白使了?!?/p>
陶管事不解,“為何?”
三位少爺當中,老爺可是最偏愛大少爺了。
大少爺此番因為跪祖宗畫像昏了過去,還發(fā)起了燒,這般“虔誠”,老爺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謝放放下手中的茶杯,“您忘了,父親最痛恨什么?”
陶管事忽地福臨心至,“兄弟鬩墻?”
謝放彎起唇。
先是同東洋人暗中往來,再是買通走狗為難阿笙,以妄圖陷害于他,再是日日買醉,今日又再次惹得父親不快,還同三弟鬧翻。
樁樁件件,父親便是對大哥又再多的“偏愛”,此時只怕都唯有滿腔怒火同失望。
走到“自傷”這一步,大哥分明已是黔驢技窮。
癡心妄想
“大少這會兒是醒的,在喝藥呢?!?/p>
“您有心了……”
謝朝晞倚在床上,喝著丫鬟喂他的湯藥,眉眼盡是不耐。
這什么湯藥?這般苦?!
早知道,他就不該當真將自己弄病,裝一裝便好!
隱約聽見馮管事同什么人的談話聲,他忙抬了抬手,示意丫鬟將藥給放到床邊的矮凳上。
大少爺這陣子的脾氣很是喜怒無常,丫鬟不敢相勸,聞言,只好將剩下半碗的藥給放到一旁,垂首恭敬地站著。
謝朝晞靠著軟枕,余光掃向門口,眼底露著得意。
他就知道,父親得知他染上風寒,不可能無動于衷。
謝朝晞沙啞地笑出聲。
“咳,咳咳咳咳——”太過忘形,喉嚨一陣痛癢,咳嗽得愈發(fā)劇烈。
一道修長的身影轉(zhuǎn)過房門,長腿邁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