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注意到他的眼神,反而主動走上前,喚阿笙過來看畫,“從前幾日開始畫的,病了一段時間,一段時日沒碰,技法都生疏了,阿笙不要見笑才好?!?/p>
阿笙連忙搖頭。
二爺?shù)臅嬍菢O好的,哪里輪得到他見笑。
阿笙便走上前,微微湊過了腦袋。
為了方便阿笙看畫,謝放吩咐了福旺上前,先替阿笙拿走食盒。
不,不用,他拿在手里,不費勁的。
阿笙擺著手,福旺卻已經走上前,“沒關系,阿笙少爺,給我吧。”
阿笙也便只好將食盒遞過去。
他同福旺相熟,兩人從前都是當朋友一般處著。
麻煩朋友,總歸有些不好意思。
福旺倒是沒啥,二爺如今待阿笙少爺很是看中的樣子,他服侍好阿笙少爺,不就等于服侍好了二爺么?
…
食盒被拿走,阿笙確實方便了一些,至少能夠更加近距離地看畫。
二爺畫的是這檐下的金絲雀?
畫得很是傳神。
只是……
他怎么覺得同二爺從前的畫風以及用筆都不大一樣?
阿笙看畫看得專注。
他的身體也便不自覺地往前靠,就連二爺稍稍給他讓了位置,也未曾發(fā)覺。
仍舊一心只顧著看畫。
他熟悉二爺?shù)漠嬶L。
依照二爺以往的畫風,以二爺對這只金絲雀的喜愛程度,定然著筆于將鳥兒通體金色的羽毛,以及昂起頭顱,扯著歌喉時那副神氣的模樣,這次,卻著筆于鳥兒一雙黑豆般的眼睛,望向籠子外頭。
鳥兒看向籠子外頭,會想些什么呢?
會想念他昔日在林中所結識的伙伴,還是如今這衣食無憂,卻是關在這一方小小籠子里的日子?
畫里頭,更有意境了。
…
謝放瞧著立在他跟前認真看畫的阿笙,神情一陣恍惚。
想起兩人廝守的那段時日,他手傷經過大夫診治,好了一些,能夠稍稍提筆寫畫。
只是那時畫的話,總不成線條,他不是暴躁的性子,那段時間卻也寡言少語,郁郁沉悶。
每每畫了畫,阿笙也是這般,立在他身前,瞧得比他還認真。
再轉過了頭,一只手朝他豎起大拇指,彎著眉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