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的眼神一下便冷了下來。
岳盛輝,天寶齋的字畫經(jīng)理人。
過去,他同這位天寶齋的字畫經(jīng)理人岳盛輝私交頗為熟稔。主要是幫忙對一些名家字畫掌眼,亦或者牽個橋,搭個線,介紹有意向買賣字畫的文人墨客給這位岳經(jīng)理認(rèn)識。
倘若是給字畫掌眼,岳盛輝會給他一筆不少的感謝費(fèi),他自是沒收,只當(dāng)是交個朋友。那之后,若是天寶齋進(jìn)了什么寶貝,岳盛輝便會提前同他知會一聲,以低價賣于他。
北城舉辦什么文化會展,也都會邀請他。也曾做東,請他去過幾回私人飯局。
一來二去,他們便漸漸成了朋友。
后來,他的產(chǎn)業(yè)都被三弟騙走,又成日沉溺于酒糟。過去收藏的字畫,全部都岳盛輝轉(zhuǎn)賣了出去,最后,更是只能靠自己的字畫以謀溫飽。
當(dāng)時,他的字畫便是大都由岳盛輝替他奔走轉(zhuǎn)賣。
他被人像爛泥一樣轟出去,手被生生踩爛,重遇阿笙的那一日,岳盛輝亦是在場。
因著他們在展廳偏角落的位置,且并非挨著窗,兩人坐在的位置光線有限,岳盛輝并為注意到謝放眼底的冰冷。
倒是說話的功夫,不經(jīng)意間瞧見了謝放手里頭牽著的小石頭,嚇一跳,“南傾,這小孩兒是……”
岳盛輝過去又同謝放往來密切,自是知曉謝放本家沒有這么小的小孩兒。
他仔細(xì)打量著小石頭同謝放,模樣瞧著倒不是很像……
可也說不準(zhǔn),也有孩子像娘的,這小孩兒模樣瞧著俊,估計(jì)娘親的顏色不低。
倘若不是手里頭牽著小石頭的手,謝放怕此刻自己早已失控地一拳揍在岳盛輝的臉上。
“是長輩家的孫兒,暫時托我照看?!?/p>
他聽見自己微帶著冷意的聲音如此回答道。
聞言,岳盛輝笑呵呵地道:“我就說么。你只是去符城去了一年不到的功夫,哪里就能蹦出這么大一個……”
眼底的狐疑卻并未完全消散。
蹦出個什么?
小石頭皺著眉,這位南傾叔叔的朋友究竟想說什么?
自瞧見他,便一驚一乍的。
怎的,他長相吃人?
岳盛輝不愧是天寶齋的活名片,他們所在的位置固然光線不住,可他仍舊憑借著多年工作攢出的經(jīng)驗(yàn),敏銳地察覺出,這位昔日好友似是有些不悅。
以為方才的玩笑話惹得南傾不高興了,趕忙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說南傾,你此番回來,未免太過低調(diào)了一些!怎的也不通知我們大家伙一聲,我們好給你接風(fēng)洗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