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雙雙來到床邊。
福旺才將手伸出去,忽聽原本睡著的人,忽地開口道:“沒燒,等八點一刻再喊我,我再睡一會兒?!?/p>
說罷,轉過身去。
大有繼續(xù)再睡的架勢。
“二爺,您,您嚇我一跳。您早醒了,怎,怎的也不出個聲?!?/p>
福旺瞪著一雙圓眼,拍著xiong脯,小小聲地抱怨著。
剛剛真是嚇壞他了!
“就你膽??!”小聲地吐槽了福旺一句,福祿又變轉了笑容,將身子往前湊,對著二爺?shù)暮蟊常M責地提醒,“二爺,咱們現(xiàn)在在府里,這會兒都過了六點了,您……您得去主院給老爺請安。”
他們?nèi)羰窃诜?,在他們自個兒的春行館,二爺想要睡到幾點,大可睡到幾點。
可現(xiàn)在,他們是在家里,家里規(guī)矩,無論太太、小姐還是少爺,都是要去給老爺請安的,除非是生了病,或者是有其他重要的事實在去不了。
二爺昨日才回來,今日便稱病未去給老爺請安,這不是……上趕著將把柄遞到大少手里頭呢么?
“無妨,回頭若是有人問起,你便直言,我貪睡,起不來。你同福旺都先出去,到時間了再喊我?!?/p>
福祿:“……”
在符城可是夜夜睡得比星星都還晚,起得比鳥兒都還早,日日披星戴月地處理工廠的事。怎的,回到了北城,反倒貪睡了?
莫不是恰是因為回到家,故而放松了下來,人也便變得貪睡了?
“二爺定然是累了,算了,福祿,咱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二爺休息?!备5撨€在擔心二爺才歸家,便沒能及時去給老爺請安會有什么的后果,福旺已經(jīng)心大地拉著福祿的受出去。
“可是老爺那邊……”福祿話尚未說完,便被福旺不以為然地打斷:“二爺過去準時請安請得還少了?你看老爺對二爺?shù)牟录煽捎猩僖唤z一毫?
走了,還不如讓二爺多睡一會兒?!?/p>
福祿捂住他的嘴:“噓!這是在府中,可不是在咱們春行館!隔墻有耳的道理,還得我教你是吧?”
“噢?!?/p>
兩個人都以為彼此聲音已然壓得很低,拌著嘴,出去了。
床上,背對著房門方向,謝放睜著眼,哪里有一絲一毫,貪睡之人的困倦。
福旺都懂的道理,可惜,他竟是生死走了一遭,方如夢大悟。
…
謝放醒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