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不見了二爺。
唯有桌上,放了一個棕黑色的小瓷瓶。
阿笙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他的耳力向來很好,這次怎的連二爺離開的腳步聲都未聽見。
二爺不在,阿笙不敢一個人到處亂走,怕冒犯了二爺。
手里頭拿著自己換下來的長衫,阿笙坐在他方才的坐過的那張椅子上,等著二爺回來。
床鋪連同屏風(fēng)的影子,都被屋內(nèi)的光影拉長。
阿笙心尖微跳,臉頰不自覺地染上紅暈。
幸,幸好二爺不在,什么都沒瞧見。
…
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
阿笙沒瞧見過時鐘,盯著那鐘面瞧了好一會兒。
見時鐘走過數(shù)字3,又走過了4,只覺得這個圓形的盤面很是神奇。指南針只會指向方向,可是這個指針,卻像是上了發(fā)條一般,自是一圈圈地走著。
窗外,茂密的梧桐枝葉在清風(fēng)中晃動。院子里,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鳥鳴聲。
阿笙不由地想,二爺平日里,是不是也曾像他這般坐在花廳里,聽著窗外的鳥鳴?
只是二爺定然不會像他這般傻坐著,應(yīng)當(dāng)手里頭會翻看著某本書,或者是去到書桌后頭,研磨寫字、作畫……
心兀自跳得很快,阿笙攥著被他疊了放在膝上的外衫,只覺自己似乎離二爺又近了一些。
阿笙瞧不懂時鐘,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可他看得懂光影。
這會兒距離他換完衣服,多半一盞茶功夫都過去了。
不行,他得走了。
再不回去,便是二爺讓福旺去給爹爹傳了話,爹爹多半免不了還是會誤會。
阿笙決定下樓,去問一問府內(nèi)的丫鬟,可有見到二爺。
…
腳步聲響起。
二爺回來了!
阿笙忙從座位上起身。
謝放邁進屋內(nèi),同阿笙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注意到阿笙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過,瞧了一眼,“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