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爹爹的后背,“您消消氣。盧會長是商會的會長,自是得為繁市的經(jīng)濟(jì)考慮。再一個,咱們在家是衣食無憂,可咱們的伙計還需要這份工來養(yǎng)家糊口呢?!?/p>
果然,方慶遙一聽,嘆了口氣,“你說得也在理。可我就是,就是氣不過!還有那般東(洋),唔——”
阿笙及時地捂住了爹爹的嘴。
因為他余光瞧見,一群身穿土黃色軍服的東洋士兵簇?fù)碇晃卉姽僮吡诉M(jìn)來。
那軍官一走進(jìn)店里,便手指著柜臺后頭的阿生同方慶遙以及店里的伙計們,“你,你們,全部都,給我出去!這里,是我們的了!”
千刀萬剮
店里的客人一瞧見腰間佩戴著刺刀,身穿土黃色的士兵制服東洋軍人,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
聽見那日本軍官趕人,有的連桌上的圍巾帽子都來不及拿,便慌里慌張地往外走。
樓上的客人聽說了消息,也紛紛從跑下樓梯,個別因為走太快,還險些從樓上摔將下來,忙站穩(wěn)了身子,跟著人群往外跑。
不過一會兒功夫,方才還有坐得六分滿的大堂,轉(zhuǎn)眼的功夫便空無一人。
客人走得急,來不及動筷,唯剩下桌上的食物還在冒著熱氣。
方慶遙是看在眼底,急在心頭。
一方面是這么多人吃了都還沒付錢呢,另一方面是這東洋士兵跟瘟神似的,往他們店里這么一站,誰還敢來?????!
倘若不是阿笙方才拉住他,興許沖動之下,他便沖出去了。
看出這幫東洋人來者不善,阿笙提前抓住了爹爹的胳膊,以免爹爹沖動行事。
阿笙敏銳地意識到,這一回,不比先前當(dāng)局因為他畫的那些畫,派人來抓他的經(jīng)歷,至少被巡捕房的人抓過去,二爺動用下關(guān)系,問題不會很大。
這幫東洋人可是sharen不眨眼的劊子手!
店里的伙計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低著腦袋,好掩飾眼底的恨意。
無論如何,掌柜的沒有發(fā)話,他們是決計不會走的!
那軍官見伙計們還站在原地,并不像他其他店的伙計那樣對他們俯首稱臣,眉頭皺起,神色冷肅,“你,你們……”
那軍官手指著伙計方向,話尚未說完,被不悅的聲音所打斷:“你們是做什么的?這是我們的店!請你們從我們的店里出去!”
阿貴在樓上包間聽說了消息,快步從樓梯走下,他怒目瞪著這幫東洋人。
當(dāng)局不是同東洋人達(dá)成協(xié)議了么?
何以光天化日,還來店里鬧事?
“你們,的店?”
那人說著夾生的漢語,眼神陡然轉(zhuǎn)冷,甩動著手上的鞭子,冷不防往阿貴身上狠狠一抽,“這片土地,遲早會是我們大帝國的,記住了嗎??!”
鞭子抽在阿貴的身前,在他的身上劃開一道血痕!
阿貴卻是連悶吭都未發(fā)出,只是眼神愈發(fā)地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