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沛嫻倚在床上,靠著軟枕,臉色蠟黃,一張唇瓣毫無水色,蒼白如紙,唯有一雙烏眸透著女孩兒家少有的堅毅。
此時,那雙眼睛被怒火所取代。
梅香小聲地回話道:“是,小姐。聽說是砸了一個包間,還有嚇唬走了大堂的幾桌客人。”
一個包間,幾桌客人?
人家長慶樓做的就是門店生意,這又是砸,又是趕的,對人家一連幾天的生意怕是都會有影響!
蒼白的臉色染上紅暈,是被氣的,康沛嫻咬著唇,“哥哥做得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咳,咳咳咳——”
“小姐,您別激動。大夫說了,您的身子得好好將養(yǎng)。小姐,您稍微等會兒,我去給您倒茶?!?/p>
梅香忙起身,轉過屏風,去給小姐倒茶。
xiong口咳得生疼,氣息也極難喘過來,她知曉,是自己身體尚未養(yǎng)好,氣血不暢之故,康沛嫻一只手揪住領口衣服,“我只是覺著,對不起阿笙。當初如果不是我,故意……”
“咳,咳——”
梅香輕咳了兩聲,小聲地提醒,“小姐,謝二爺來了。”
康沛嫻一愣。
一連幾日,她都收到了來自春行館的煲湯,每回都未曾重樣過。
南傾還來探望過她幾次。
只是每回來之前,都是正式下了拜帖,也都會通傳一聲。
今日怎的……
這般突然?
“梅香見謝過二爺?!?/p>
梅香放下手中的茶,忙給謝二爺行了個禮。
謝放沒有走近內室,只是站在花廳,“你家小姐今日可有好一些?”
梅香:“多謝二爺記掛。小姐還是老樣子……只要情緒稍稍激動,便容易咳。二爺稍等,奴婢先伺候小姐喝茶?!?/p>
謝放頷首。
康沛嫻卻是嚴厲地道:“我沒事。梅香你是怎么回事?豈有讓客人等候的道理?咳咳,還不趕緊給二爺奉茶?咳咳咳——”
“小姐,小姐……”
顧不得會被小姐斥責,沒想手里端著茶水,快速繞過屏風,伺候小姐喝茶。
康沛嫻喝了茶,xiong口不再悶得那般厲害,聲音微微沙啞地道:“對不住,我近日身體欠佳,讓南傾笑話了?!?/p>
謝放隔著屏風,“傷筋動骨尚且一百天,況且沛嫻是剜肉之疼,自是需要時間調理,南傾又豈會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