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shù)哪樕?,瞧著不大好的樣子?/p>
“二爺,大少沒為難你吧?”
兩人走出主院一段距離,福旺這才出聲問道。
謝放淡聲道:“沒有?!?/p>
福旺感嘆似地嘆了口氣,“哎,沒想到老爺這回竟然會讓您同大少一起操持他的壽辰,這可是二爺您在老爺面前露臉的絕好機會。咱們可不能總是叫大少壓咱們一頭?!?/p>
說罷,興致勃勃地問道:“二爺您可有什么絕好的點子,好在老爺壽辰當日大出風頭?”
雪地里,留下兩行腳印。
謝放仰臉,望著院子里的飄雪,“今夜下雪,夜里冷。你可有派人,去一趟小院,多送一些炭火過去?”
福旺一臉懵。
不,不是。
籌辦老爺六十歲壽辰,這般大好的表現(xiàn)機會,二爺不去想怎么討老爺子歡心,這會兒竟然只記掛著住在小院里頭的阿笙少爺夜里冷不冷,炭火是不是夠嗎?
沒有問題
阿笙在房里,就著煤油燈,給爹爹回信。
不知道是不是他坐得時間有些長,久未活動,便是房間里燒著炭爐,可這身子卻是越來越冷,手也是越寫越僵。
阿笙寫一會兒,便停下來,攏著雙手,往手心里頭吹熱氣,等到雙手稍稍暖和一些,這才繼續(xù)動筆。
來到北城的第二天,阿笙就給爹爹寫了封信報平安。
自信寄出去以后,他便日盼、夜盼,盼著爹爹的回信。
今日午后,他跟師父從茶館寫生回來,便收到了郵差的信。
爹爹在信里頭回復,他的身體很好,店里生意也都還不錯,大家一切都好。只是在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擔心,因為巡捕房那兒依然沒有關于周霖的消息。胡隊猜測,周公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偷偷潛逃出符城,畢竟符城認識他的人太多。他離開符城,才是明智之舉。
阿笙聽聞周公子多半已經(jīng)離開符城,喜憂參半。
喜的是周公子若是當真人已經(jīng)不在符城,那么他便不用擔心周公子會再在暗處對長慶樓或者是對爹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來。
擔心的是,周公子那樣的人,一日不被抓獲,總覺得會個隱患。
爹爹應當同他想的一樣,告訴他,店里人手夠,要他不用擔心店里頭的事,他放心待在符城。
爹爹還在信中問他,北城的飯館、酒樓,是不是都極為氣派,北城的大廚是不是多如九毛。
北城什么都貴,他在這兒又沒有進項,哪里敢亂花錢。
阿笙揀了他從前在長慶樓聽客人說過的一些名菜,再結合他這幾日路過的酒樓的情形,真真假假地編了一些,寫在信里,好讓爹爹放心。
“爺爺!爺爺!下雪了!”
“爺爺,您快瞧!好大的雪哇!”
“爺爺——”
外頭傳來小石頭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