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松拍著他的肩,“好了,你趕緊將手松松,讓南傾同阿笙說會兒話?!?/p>
小石頭依依不舍地將人給松開,眼眶都是紅的。
阿笙也舍不得小石頭,他比劃著,“我不在的日子里,要聽爺爺?shù)脑?,不可以逃學(xué),要用心做功課,知道么?”
小石頭紅著眼睛,點點頭,“我會的,我會聽爺爺?shù)脑挼?,也會用心做功課的?!?/p>
阿笙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在北城的這小半年,小石頭臉上的肉長了不少,也長高了。
“爺爺瞧見那里有賣吃的的,爺爺帶你去買帶你吃的?”
“等會兒么,爺爺,我還想同阿笙少爺說會兒話……”
虞清松連哄帶騙的,將小石頭給誆去了不遠處賣吃食的的攤販那兒——
小石頭要是再嘮下去,南傾可就沒時間同阿笙話別了。
謝放手里頭拎著阿笙的行李箱,他看著小石頭被老爺子牽走的背影,“若是等一個月不見你回來,小家伙不知道會哭成什么樣?!?/p>
阿笙尚未來得及回應(yīng),又聽二爺?shù)溃骸澳f是他,便是我,要這么長時間見不著你,怕是到時候也會要哭的?!?/p>
可不許哭
阿笙臉頰驀地一紅。
他才不信,見不著他二爺會哭,只怕到時候會哭的人是他才是——
一個人在繁市,人生地不熟的。
喔,不對,二爺還派了福祿、同福旺陪著他一起南下。
可福祿、福旺同他再如何親近,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阿笙沒有再繼續(xù)想下去,他擔(dān)心若是再想下去,便會不想走了。
阿笙也不能對二爺說,讓二爺早些南下,因為他知道,二爺在北城還有要緊的事要做。
謝放卻像是從阿笙的表情上,讀懂了他的心思。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上前一步,抱住了阿笙,在他的耳畔道:“我會盡快處理完北城的事,早日趕去繁市同你會合?!?/p>
阿笙的眼里瞬間起了水霧。
離開二爺?shù)膽驯?,阿笙紅著眼眶,朝二爺彎起唇,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比劃著,“沒關(guān)系,您的事要緊?!?/p>
“嗚——”
“嗚——”
火車的汽笛聲近了。
阿笙心里頭倏地一緊,他轉(zhuǎn)過臉,瞧見了緩緩朝站臺這邊駛來的火車。
這么快么?
上一次在省城聽見火車的汽笛聲,阿笙心里頭除了對北城之行的忐忑之外,更多的便是好奇,以及對頭一次坐火車的新鮮。
如今,時隔數(shù)月,再次聽見這汽笛聲,他只覺這汽笛聲像是一聲又一聲的催促,全然沒了最初的新鮮,唯有滿滿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