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載攻吃著三太太夾在他碗里的魚肉,聞言,朝二兒子看了過去,“怎么?南傾為何今日不便喝酒?!?/p>
“回父親——”
沒有讓大哥替自己“解釋”,謝放將大哥的話頭截下,“兒子清明前后,生了一場重病,險些沒能熬過來。至今仍然需要忌口。醫(yī)生吩咐,忌太重口的食物,辛辣、葷腥少沾,酒不能再碰。”
“險些沒能熬過來”這幾個字,聽得人一陣心尖肉跳。
謝載功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也隨之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般嚴(yán)重?此事,怎的先前在我屋里,沒聽你提起?”
問話時,謝載功不滿地睨了管家一眼。
不是讓管家將二少在符城的事,都一一告知于他么?
韓管家眼下還是有苦說不出。
老爺每回收到來自符城信函,發(fā)現(xiàn)二少成日不是同朋友一起游湖泛舟,便是同人一起喝個酩酊大醉,不務(wù)正事,故而命符城那邊,不許再來信函。
想來,老爺多半是忘了……
只是苦了他們底下的人。
謝放:“不過是小事罷了。都過去了。除了不能飲酒,不能吃太辛辣,或者是過于葷腥的食物,其他已然無礙?!?/p>
謝放深知父親的性格,倘若他這時只是一味地“訴苦”,只會徒增父親的厭惡,認(rèn)為他有心引起父親的愧疚,認(rèn)為他在“耍心機(jī)”。相反,他說得越是輕描淡寫,父親反而會因此深信不疑,當(dāng)真有幾分愧疚情緒。
如此,離他此番回北城的目的……便又近了一步。
父子試探
“二爺,二爺……”
“該起床了,二爺……”
一早,福祿將床帳掀起,輕聲地靠近二爺?shù)拇?,小聲地喚著?/p>
“怎么?二爺還沒醒呢?”
福旺手里頭端著裝著熱水的臉盆,從外頭進(jìn)來,同樣壓低了嗓音問道。
“嗯。許是這一路舟車勞頓,二爺累著了?!彪m說是過來叫二爺起床的,可還是本能地?fù)?dān)心會饒了二爺休息,福祿直起身子,走近了福祿,方才回話道。
“奇了怪了,二爺除非宿醉,否則鮮少睡這般沉的。別是……昨日穿得太少,發(fā)燒了吧?”
福旺心里頭一驚,就連音量都控制住揚(yáng)了揚(yáng),忙將手里頭捧著的臉盆放在毛巾架上,腳步倉促往床邊走去。
福祿經(jīng)福旺這么一提醒,也是嚇一跳。
兩人雙雙來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