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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二爺去綢緞莊的這一路,阿笙都迷迷糊糊的。
二爺同他說了什么,他都像是在鳧水的人,聽著岸上的人說話似的,總是隔了一層水面,聽不真切。
以至于不是傻笑,便是傻兮兮地點頭,連手勢都好幾次忘了回應(yīng)。
“不吐出來么?”
什,什么?
阿笙回過神,便瞧見二爺手心朝上,把手?jǐn)傇谒拿媲?,一臉的茫然?/p>
謝放神情無奈,“你嘴里頭的那顆話梅,你含了一路了?!?/p>
應(yīng)是早就吃沒了,卻是始終沒見阿笙吐出來。
謝放自是知道,阿笙這一路都丟了魂似的是因為何故。
自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頭也怪自己,不該在大街上招惹阿笙。
惹得阿笙丟魂不說,他自己也總是靜不下心……
“我瞧見前面有店家門口放著畚箕,你吐我手上,我替你扔了?!?/p>
阿笙貓眼驚訝地睜大,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二爺方才手心朝上,是什么意思。
別說他壓根不好意思吐二爺手心上,他,他也舍不得!
阿笙搖著頭,他自己跑到前頭店家,將核吐店家簸箕里頭了。
長寧街上,就沒有店家不認(rèn)識阿笙的,對此自是不會說什么。
“二位爺,里面請,里面請——阿笙?阿笙,你不是前陣子,方掌柜的才領(lǐng)你到我們這做過兩件衣衫么?
怎么了?可是去年做的幾件冬衣短了,便想趁著還沒到冬天,提前趕制?”
阿笙隨二爺一同邁上綢緞莊。
掌柜的一開始只瞧見謝放,后頭才認(rèn)出跟在身后的阿笙,十分熱情地同阿笙打招呼。
阿笙方才只顧著跟在二爺后頭,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進的這家綢緞鋪,便是爹爹經(jīng)常來帶他做衣服的這間店。
阿笙朝掌柜的拱手作揖,手里頭比劃著,“去年的衣衫還能穿。我,我是陪二爺過來……”
掌柜的早就注意到阿笙邊上,氣度不凡的謝放了。
掌柜的從前沒見過謝放,對于阿笙的手勢,他也是只囫圇看懂了個大概,只是看出對方現(xiàn)在并不需要制衣,倒是多少猜出,阿笙是陪朋友上門來看布匹的。
因此,佯裝自己全看懂了阿笙的手勢,故作熟絡(luò)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