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一愣。
方慶遙怒聲道:“我讓你跪下!”
阿笙瞧了爹爹一眼,咬著唇,緩緩地跪在爹爹的跟前。
方慶遙雙手負(fù)在身后,語氣凌厲地問道:“我問你,那日你去康家外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為什么換了件衣服回來?
是不是,是不是同那位康小姐有關(guān)?!你給我,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阿笙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爹爹發(fā)過這么大的火。
便是那日爹爹聽說他“喜歡”康小姐,也只是生氣地朝他擲看了茶杯,還是特意避開了他,免得傷著了,且也未曾要求他下跪。
阿笙被爹爹吼得身體輕顫了下。
他紅著眼睛,將那日在康府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包括那日進府后,聽見康小姐同康少的爭執(zhí),以及康少攔住他,冤枉他是康小姐腹中孩兒的爹,不讓他走,后頭幸虧二爺及時出現(xiàn),救了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比劃給爹爹。
…
方慶遙看了阿笙的比劃,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說……那日你拎著食盒,尚未走到院子,便聽見康小姐同康大少爺起爭執(zhí)?后頭,康少爺更是攔住了你,非說,非說你是康小姐腹中孩兒的爹?”
這事著實太過荒唐,以至于方慶遙雖是瞧懂了阿笙的手勢,生怕這其中會有什么誤會。
沒有什么衣衫不整,捉女干在床?
只是因為拎著食盒去給人家外送,便被攔下,給生生扣了一頂大帽子?
“爹爹,康少似乎在外頭欠了不少錢。我猜想,多半是康大少爺從康小姐那兒實在什么都沒問出來。他又想借著康小姐狠要一筆彩禮錢,才會……”
“那也不能像是一只瘋狗一樣,逮誰咬——”
自知失言,方慶遙尷尬地住了口。
見阿笙抬頭正看著自己,方慶遙輕咳了一聲,“康少在外頭欠了不少錢這事,爹爹也有所耳聞。只是……因為在外頭欠了賭債,便隨意認(rèn)定你同康小姐之間有個什么,這事,這事確實太荒唐?!?/p>
便是他們?nèi)绱诉@般向外頭解釋,又有幾個人會信?
方慶遙在房間里踱著步。
片刻,方慶遙嚴(yán)肅地問道:“阿笙,你說的這件事,可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阿笙飛快地比劃著:“二爺!二爺可以給我作證!那日康少讓家丁攔住我,不讓我走。
我逃跑的時候衣衫不知道什么時候勾破了。也是二爺怕您擔(dān)心,便建議我去他府上,換件衣服再回去,又派了福旺,去給您傳話,免得您擔(dān)心。
因著這件事到底涉及康小姐的名節(jié),所以我回來后,沒有跟您說起這件事。爹爹,我這回真的沒騙您!我同那位康小姐之間什么事都沒有。二爺也可以作——”證。
阿笙不提二爺還好,一提二爺,方慶遙便如同便點燃了火星子的炸藥桶,音量都提高了不止兩個度,“二爺,二爺!二爺他是你爹?你什么都聽他的?
他讓你瞞著我,你便瞞著我,還連同外人一起拿謊話騙我?!我看那謝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幫公子哥,就是一丘之貉!”
阿笙忙為二爺解釋道:“爹爹,二爺也是為了我好,更是考慮到您會擔(dān)心,才讓福旺給您傳口信的。他沒有帶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