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
羅有光將茶杯放回桌上,起身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向謝放,“南傾可是兄還有事要與我說?”
謝放:“南傾有個不情之請?!?/p>
“噢?”羅有光復又坐下,“南傾兄但說無妨?!?/p>
…
繁市。
“阿笙少爺——”
“阿笙少爺——”
阿笙在桌前,伏案畫畫,只是今日總靜不下心。
低頭瞧著畫紙上勾勒的修長身影,阿笙不自覺地走神,腦海里總想起今早自己出去買早餐時,在報童手中買的一份晨報上看見的,二爺同沈先生站在一起狀似親密交談的照片。
沈先生原是阿笙十分喜歡的一位旦角名角,他至今都還記得,頭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二爺去戲園聽沈先生的戲的場景。再后來,沈先生同康小姐的私情,被二爺以請唱堂會之名,在行春園公然揭露,沈先生因為行兇未果,被當場逮捕。只是沈先生在符城到底根基深,他是聽人提及過,沈先生被捕后沒多久,便因為傷病獲準就醫(yī)。
后來再聽長慶樓的客人提極,說是沈先生去了北城發(fā)展。康家沒落,康小姐遠離符城,當日沈先生同康小姐那件事鬧得那般大,隨著沈先生去了北城,竟無人再提及。
未曾想,再得知沈先生的有關消息,竟是會在晨報上,還是同二爺一起登上報刊,以這樣親密的姿態(tài)。沈先生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改……是斷定了,北城同符城千里之遙,不會有人告發(fā)他的舊事么?
聽見福旺的聲音,阿笙忙收起心神,他趕忙將手邊的畫紙連同報紙,給一并放進了抽屜,另外取了一張新的畫紙,佯裝才開始畫畫。
“阿笙少爺——”
房間門沒關,福旺手徑自走了進來,語氣很是有些著急地道:“阿笙少爺,北城那邊拍來了電報?!?/p>
電報?
電報是按字收費,阿笙除卻抵達繁市的那日,給二爺拍了一封電報,二爺亦回了一封,他同二爺兩人便再未拍過電報。此后他同二爺都是以信件來往。
怎的今日忽然拍了電報過來?
“我看看……”
阿笙趕忙擱下筆,起身從桌子后頭走出,比劃著,示意福旺將手中的電報給他。
福旺將電報給遞過去,心里頭也是直打鼓,“阿笙少爺,你說,該不會是二爺出什么事了吧?”
阿笙拆開電報的手止不住地發(fā)抖。
他心頭又何嘗不是有這樣的擔憂。
福祿手里頭端著托盤,過來給阿笙換茶,走到門口,聽見福旺的這句話,走了進來,沒好奇地道:“呸呸呸!你少烏鴉嘴!二爺能出什么事?”
福旺委屈地道:“我這不是擔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