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一點也不像是老爺子的作風(fēng)啊!
“這怎么行?爸,今年可是您的六十歲大壽。咱們不說大操大辦,總歸得擺個幾桌,請幾位交好的叔伯、嬸姨吃幾碗壽面。
要不然,幾位叔伯、嬸姨回頭該數(shù)落我同南傾、日遲三人,說我們?yōu)槿俗拥?,對您的壽辰都這般不上心。也容易叫外人誤會,南傾。日遲,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所謂知子莫若父。
謝朝晞是了解自己的父親的,父親平生最好熱鬧,哪里會當真喜歡這般低調(diào)。
多半是方才才批評了老三行事高調(diào),這會兒不得已,得起一個表率作用。
倘若他們當真順著老爺子的話,同意六十歲的壽辰只一家人吃頓便飯,老爺子心里該不痛快了。
謝朝暉晚上光挨批評了,這個時候,他哪里敢同老爺子持不同意見,偏生大哥這個時候提到他,他只好求助地看向二哥。
謝放:“大哥所言,確實不無道理?!?/p>
謝朝晞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神色。
他這個二弟,此番符城回來,總是給他換了一個人的感覺。
眼下看來,倒是還跟從前一樣,從來不會在父親面前同他唱反調(diào)。
謝朝暉一聽,大哥同二哥都是這個態(tài)度,趕緊把話給遞上,“那依大哥同二哥的意思,爸這生日,得怎么辦?”
總不能當真讓爸覺得他對爸的壽辰毫不關(guān)心,那他這禁足可真就遙遙無期了!
“二弟的意思呢?”
謝朝晞并未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而是笑著將這話頭,拋給了二弟謝放。
與其說是將問題給拋出去,不若說是設(shè)了個陷阱。
方才謝載功自己表態(tài),此番壽辰要低調(diào),可這估計并不是老爺子真正的想法,無論謝放這么回答,似乎都極取悅老爺子,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將老爺子給得罪,步老三謝朝暉的后塵,落一個禁足的下場。
謝放似是半點未曾察覺謝朝晞話語里的陷阱。
他并未刻意避開話題,而是淡聲道:“若是依我的意思,不妨一切照舊?!?/p>
謝朝晞垂眸,掩去唇角的得意。
只怕二弟這回要惹得老爺子不快了。
謝朝晞裝出一副為難樣子,“可是方才父親說過,不要大辦,更不要請戲班子。這種情況下……咱們該如何照舊呢?”
謝放:“這個簡單,咱們只需要在父親壽辰前后,免費贈粥、施藥七日便可。如此,便是有報社想要借父親的壽辰做文章,影響亦是有限?!?/p>
謝朝晞愣住。
韓管家始終伺候在老爺子身旁,聽了二少的這個主意,在心底大大地叫了一聲好。
二少這主意妙??!
那些個報社記者向來喜歡盯著北城有權(quán)有勢的老爺、少爺們,一有風(fēng)吹草動,便大肆報道。
如今時局動蕩,老爺壽宴大辦難免會遭致非議,可若是老爺生日前后,都在行善事,那即便是有不利老爺?shù)男侣劤鰜?,可不影響有限了么?/p>
韓管家心中所想,如何不是謝載功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