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的畫稿登上報以后,人人都可以看,阿笙神情還是難免有些緊張,他不確定薛先生會如何評價他的這組圖。
薛晟雙手拿著報紙,瞧見報上阿笙的那幅畫作,一臉驚喜地抬起頭,“畫得好,畫上的字也配得好!”
阿笙輕舒一口氣,他彎起唇,比劃著,“薛先生想吃什么?我正好要去做點吃點的?!?/p>
“不必,不必,我今日正好買了只燒雞還有幾樣吃食,酒我也帶來了。正好福祿、福旺也在,來,我們一塊吃。我今日買的這份燒雞,可大只。就當(dāng)是慶祝阿笙的畫作今日登報了!”
“太好了!我最喜歡吃燒雞了!”
“你什么不愛吃?”
“我不喜歡吃蔥、不喜歡吃大蒜,我不喜歡吃的東西多了去了,哼!”
阿笙聽著福祿同福旺兩人拌嘴的聲音,彎起眉眼,幫著薛先生一起,將裝著燒雞的油紙給攤開。
薛晟招呼福祿、福旺一塊坐下。
阿笙喝著福旺替他斟的酒,聽著薛先生講著他來繁市以后得見聞,唇角輕揚。
許是那張被風(fēng)吹破的報紙,只是單純地一個意外。
…
薛先生買的這烤雞好香。
雞肉滑嫩,外皮酥脆。
阿笙仔細(xì)品嘗著手中的雞腿,研究著店家都用了哪些佐料,大概用什么火候。
回頭二爺來繁市,他也給二爺烤上一只。
“阿笙你來繁市,也有一段時日了吧?不知道你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福祿、福旺兩人心中叫苦不迭,心說薛先生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什么話題不好,偏問起這個!
阿笙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他放下手中的雞腿,“我原想安頓好了以后,便去找一家酒樓待一陣子……可他們,都不愿意雇我?!?/p>
從前阿笙是在自家酒樓工作,后頭又是自己當(dāng)?shù)恼乒?,等于沒出去尋過工。
來了繁市之后,自己出去跑了幾趟,方才知曉,外頭的酒樓,是不要一個啞巴的。
他是偶然聽其他人說起,說是畫作若是登報,會有畫酬。他才想著興許可以試著投稿。
沒有外出找工作的日子里,他便在家中畫畫。
此番畫作終于登出,想來不就稿酬便會寄到。
只要他畫得勤快,日后稍稍有些名聲,興許……這也不失為一項營生??傊?,能夠有個進(jìn)項,總歸是好的,不至于坐吃山空。
薛晟瞧懂了阿笙的手勢,一臉地懊惱,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抱歉,我不知道……實在對不住?!?/p>
阿笙笑著搖搖頭,薛先生也只是關(guān)心他么。
“實不相瞞,我看中了思遠(yuǎn)路一家在轉(zhuǎn)手的私人餐廳,只是苦于身邊沒有一個做過餐廳的朋友。若是請人打理,我又不放心。我知曉,你在北城有開私人餐館的經(jīng)歷。
我想請你當(dāng)我的合伙人。我出錢,你出人,利潤咱們五五開,若是虧了,你拿薪資部分,其余虧損,我一己承擔(dān),不知阿笙可愿意?”
似是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像之前那樣的“岔子”,薛晟一股腦地說出自己此次的真正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