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同父親一起,看向窗外,沉聲道:“當(dāng)局軟弱,東洋人才敢這般行事?!?/p>
是這個道理。
可他們是民,全然做不了什么。能做的,也唯有盡可能地在這亂當(dāng)中保全自己的妻兒同自己一手創(chuàng)建的產(chǎn)業(yè)罷了。
謝載功心里已然做了一個決定,他對謝放道:“晚上回去后,你來主院一趟,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我有事要宣布?!?/p>
謝放眸光微閃,“是,父親。”
謝放話聲剛落,忽地聽見“嘭”地一聲巨響,車子劇烈地晃動了幾下。
何方勢力
“什么聲音?”謝載功一只手竭力撐在車窗上,努力地穩(wěn)住身子,警覺地問道。
駕駛位上,老徐雙手緊緊地穩(wěn)住方向盤,將車子停靠在一旁。
他很是有些緊張地回轉(zhuǎn)過頭,“回老爺?shù)脑?,沒事,是輪胎車胎爆了,許是方才壓到了什么東西。您同二爺可有事?”唯恐兩位主子有個什么閃失。
謝放搖首,“我沒事?!彼D(zhuǎn)過頭,看著父親謝載功,“父親可都還好?可有受傷?”
謝載功方才緊繃的心弦這才陡然松懈了一下。
他放下自己撐在車窗上的那只手,擺了擺手,“無事。”
不過有些被嚇一跳罷了。
按說,謝載功年輕時入過行伍,不過是爆胎聲,還不至于驚到他。
只是這聲響,倘若是太平年月自是無礙,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多少有些叫人不安。尤其方才才瞧見那一隊隊東洋士兵走過,方才聽到那一聲聲響,還以為當(dāng)真是炮聲。
副駕駛座,田武亦關(guān)切地望著老爺子,見老爺子無事,這才放心。
謝載功問出眼下最為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車子是不是暫時走不了了?”
老徐尷尬地回話:“是,老爺……我得下車換個車胎,需要一些功夫。您看這樣行不行?讓田武陪著您同二爺先行坐車回去?”
謝載功點頭,“也只能這樣了?!?/p>
田武于是先行下車,打開后駕駛的車門,扶老爺子下車。
謝放一只手放在車把上,從另一邊下車。
就在這時,意外陡然發(fā)生——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衣著深色長衫,臉上遮著黑巾的蒙面人沖了過來,手中拿著麻布袋,套在了田武以及老爺子的身上,并且扣住他們二人的雙手,迅速將人強行帶離。
“二少,老——”老徐的身子在發(fā)顫,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嚇得連聲音都說不利索。
后座,謝放探過身,他及時地捂住老徐的嘴,壓低了聲音,“趴下身子,不要出聲,以免被發(fā)現(xiàn)?!?/p>
這幫綁匪多半是將先下車的田武同老爺子,當(dāng)成是他同老徐,以至于相貌都沒瞧清楚,便將父親同田武給綁走。
他們這個時候出聲,無疑是打草驚蛇。
這樣說來,方才車子之所以爆胎,十有八九,便是這伙人動的手腳。
…
老徐未敢再出聲,可他不明白,難道二少便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老爺被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