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不是因為二爺今日穿得這般正式,他也不好,不好太給二爺丟份么。
…
謝放來了繁市之后,便另外購置了一輛洋車,這樣出入方便一些。
他同阿笙兩人便一起坐汽車去的早市。
阿笙每日都會同爹爹一起,早起去菜市場進貨。天光未亮,可菜市場已是人山人海。
這會兒車子開出去,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致。
街上商店大都未開,街上也沒有時尚的男男女女,來往不絕的人力車,這座城市像是尚未醒來。
早市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要是論熱鬧,北城的早市也極為熱鬧。同繁市不一樣的事,北城的早市大都是字畫,花鳥,還有人擺攤賣書的,當然也少不得一些當?shù)孛朗场?/p>
繁市的早市,也有賣字畫的,花鳥的,還有吃食,除卻吃食,字畫同花鳥并不算多,更多的是什么萬花筒、望遠鏡,還有墨鏡、老花鏡……顯得更為時髦。
阿笙同二爺兩人都是吃了過了早點才出的門,這會兒都還飽。
盡管如此,瞧見攤位上有人在賣他從前未見過的肉沉子,在經(jīng)過二爺?shù)耐夂?,便拉著二爺一塊在攤子前坐下。
他知曉二爺不大喜歡吃油膩的,便只叫了一份。
這個肉沉子的做法,極為特別。只見青花瓷的小碗里,盛著一個新鮮的未煮熟的雞蛋,攤子用筷子在蛋黃上戳一個洞,再用筷子往里頭不停地塞肉餡,放入煮沸的開水里滾一滾,至煮熟再撈起。
肉沉子被從鍋里撈起,肉香當中混著一股蛋香,還沒張開嘴去嘗,便已叫人垂涎欲滴。阿笙的那一碗,被攤主利索地放至他的桌前。
他將肉沉子稍稍吹涼,用筷子夾著,迫不及待地放進嘴里。輕輕一咬,嫩滑的蛋白便破了,綿軟的蛋黃香在嘴里溢開,里頭的肉餡這會兒也熟了,緊實多汁,說不出的美味。
謝放:“怎么樣?味道如何?”
阿笙連忙點了點頭,“二爺可要嘗嘗?”
謝放將嘴湊過去,“啊——”
阿笙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他方才的意思是,想問二爺是不是要來一份。不,不是同他吃一份。
想著左右這早市也沒人認識他同二爺,便硬著頭皮,將自己沒咬過的一邊,遞到二爺嘴邊。
謝放嘴角噙笑,“這般見外?”
阿笙臉上的熱度愈發(fā)地高。
他已是十分不見外了,倘使當真見外,才,才不會將自己吃過的給二爺。
偏得他這會兒不好比劃,要是一比劃,擔心肉沉子會從筷子間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