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忙低頭再次確認自己戲票上座位號,就在這時,他手腕被握住。
身體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帶著,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左手腕間的余熱仿佛還在,阿笙的右手不自覺地撫在上頭,在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耳畔似是被一串響炮給炸過,嗡嗡的,便是連大腦都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應(yīng)。
謝放瞧見了阿笙右手指尖撫著左手腕間摩挲的小動作,心中動容。
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握上去,再緊緊地納入掌心。
到底尚存一些理智。
周遭人多眼雜,他不懼人言,卻不得不為阿笙考慮。
二爺轉(zhuǎn)過頭,對后排方才出聲呵斥地幾位戲迷道:“對不住,是我拉著我的朋友說了幾句話,一時沒在意,各位受累?!?/p>
…
“二爺?”
“二爺?哪個二爺?”
“還能有哪個二爺?你在符城聽說過第二位二爺?”
看臺席,有新來的戲迷沒見過二爺,悄聲地問朋友,哪位二爺,后座已經(jīng)有春暉園的熟客將謝二認出。
謝二是夢暉園的???,只要經(jīng)常來看戲的人都識得他。
便是不經(jīng)常來看戲的,這符城,誰人沒聽過這位自北城謝家的謝二公子的名號?
同符城一眾名媛小姐、公子哥交好,又同各大戲園名角往來密切,喜歡名貴的鳥兒雀兒,出手闊綽,幾分鐘內(nèi)花去幾百幾千大洋眼都不眨一下。
如果只是這樣,最多只是個游手好閑的二世子罷了,可這位二爺也是真的有本事。
書法造詣極深,繪畫也是有所涉獵,西洋話也說得極好,曾被符城某政要請去當洋人的翻譯,談笑風(fēng)生,八面玲瓏,實在是個風(fēng)流人物。
這符城上下,可不就再找不出第二位像是二爺這般的人物了么。
就是私生活放蕩了一些……不是傳出同這個名角私交甚密,便是同那個花魁舉止曖昧。
不過也是有段時間沒見這位出現(xiàn)在戲暉園了,甚至也未在其他宴會見過二爺。
坊間有傳聞二爺是不是為了某個紅粉知己收了心,被管束住了。
后來又聽說是病了一場。
看來還是后一個傳聞靠譜一些。
多半是身體徹底好全了,這才又出現(xiàn)在春暉園里。
是蜜蜂,哪有不采花的。
一朵花再艷,又哪里及得上姹紫嫣紅的滿園春色。
…
“原來是二爺?shù)呐笥?。對不住,對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