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一聽,當即也有些緊張。
他……
他也不是很懂畫啊。
而且,一個是新拜的老師,一個是二爺,這,這讓他怎么評出個高低來?
再一個,二爺同于(虞)爺爺兩人的畫技肯定都高于他,他哪里配對二爺同老先生的畫“指點江山”的。
…
“你們覺得……我畫的畫不如謝南傾?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你們知不知道,我,我是誰……”
“我,我告訴你們,老朽,老朽提筆作畫的時候,你們,你們胎毛都,都還沒長,長齊呢!”
“你們再看看,再仔細看看,我這畫……我這構(gòu)圖,我這著墨,哪里,哪里不比,比那些個沽名釣譽之輩強?”
福旺領(lǐng)著阿笙走過前院,穿過長長的回廊。
尚未走到書房,只聽敞開的書房里,傳來老人帶著音量揚高的話,以及斷斷續(xù)續(xù)的語速,一聽便知道,醉得不輕。
“你聽,自我們幾個說二爺畫得更好之后,老先生就開始在書房里罵罵咧咧的了?!?/p>
阿笙聽出,福旺雖是用的罵罵咧咧這個詞,言語間無半點嫌棄之意。
想來,是聽出老先生聲音里的……哽咽了。
許是這么多年遭遇的不公同冷遇,終于借著酒后,宣泄出來了吧。
廚房的窗戶開著,阿笙倒是提前瞧見了在書房里頭,提筆在作畫畫的老先生。
二爺也在提筆作畫,只是他全程沒見二爺說話。
一個罵罵咧咧,一個不發(fā)一言……
這畫面,怎么瞧,怎么都頂有趣。
倒是沒瞧見小石頭……
小石頭從來都是跟爺爺形影不離的。
阿笙探著腦袋,還是沒有瞧見小石頭。
阿笙轉(zhuǎn)過頭,比劃著,問小石頭去哪兒了,怎么沒見著小石頭。
擔(dān)心自己聲音大聲,回頭被那醉酒的老頭給聽見,自個兒把畫給畫壞了,或是那個落筆沒落好了,怪他制造出動靜,妨礙老人家作畫,福旺壓低聲音,“小石頭吃過午宴后犯困,被抱下去午睡去了。要不,老先生能拉著二爺斗畫么?”不得忙著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