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田喜歡聽?wèi)?,也喜歡收集名畫。一幅畫的好壞,他僅僅只是瞧個幾眼,便能看出,鮮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虞清松聽見其他人夸他還挺高興,未有這裕田的夸獎,他是一點(diǎn)不受用,面上還是客氣地道:“裕田先生過獎了。”
“不知道虞老先生可否方便,也為裕田畫上一幅?所需潤格,您只管開口?!?/p>
裕田這話一出,現(xiàn)場當(dāng)即有幾秒的安靜。
給東洋人作畫???
東洋的軍人前幾日大肆抓捕他們的人這事兒都還沒過去呢,誰稀罕給他們作畫?
但凡不是在謝府,虞清松定然一口拒絕,可因著裕田是謝家的客人,虞清松又不好不給主人家一個面子,他在想,究竟要怎么體面拒絕,才使局面不會因他而尷尬。
這會兒謝載功更是不好出聲。
裕田他不好得罪,可他也不想出面勸說,回頭被人說是他上趕著巴結(jié)東洋人,擔(dān)上一個壞名聲。
場面尷尬之際,謝放接過了話頭:“老爺子年歲已高,精力有限。這幅畫,乃是虞老先生為了家父的壽辰所趕至。裕田先生若是想要邀畫,怕是需等上一段時間?!?/p>
一旁的虞清松連連點(diǎn)頭。
裕田禾豐看向虞清松,“我可以等。”
謝放笑了笑,“裕田先生一片赤誠之心,著實難能可貴?!?/p>
至于裕田說要等,不是有一片赤誠之心么?
那便慢慢地等好了……
…
“今日之事,多虧你了?!?/p>
壽宴散去,賓客們也都一一離開。
掌燈時分,謝載功特意將謝放叫去他的房里,難得當(dāng)面給與肯定道。
謝放:“父親言重?!?/p>
謝載功贊賞地看了眼二兒子,三個兒子當(dāng)中,屬老二最沉穩(wěn)。即便是老大,若是得了他這一句夸,只怕也很難坐到面不改色。
至于老三,臉上就更兜不住事了。
“你坐?!敝x載功語氣溫和,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謝放便走上前,在圓凳上坐下,隨手替父親添茶,“父親指的是裕田的事?”
謝載功將茶杯端在手里,“裕田今日不請自來,不知葫蘆里究竟賣得什么藥。你從前同裕田走得近,你想辦法從他那兒多打聽打聽。若是東洋人當(dāng)真對北城有什么企圖,我們謝家只怕是首當(dāng)其沖。”
謝放再次意外于父親對時局的敏感,他為一頷首,“是,父親?!?/p>
…
“是不是宴席散后,只叫了二哥去他院子里?”
謝朝暉親眼瞧見,管家客氣地將二哥給請到主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