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微轉過頭,瞥了眼長過耳后的頭發(fā),這陣子,確實是長了不少。
繁市什么都貴,便是剃頭的花銷都比符城,甚至比北城都還要貴,他也便不像過去那樣,稍微長長了一些便去撿短一些,時常是想得起來才去。
沒想到都長過耳了。
阿笙比劃著,“回頭找個時間去理?!?/p>
謝放將他過長的碎發(fā)撥到耳后,再次拿毛巾輕擦他的后背:“這個力道剛好么?”
嗯?
什,什么?
二爺忽然換了話題,阿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謝放低笑出聲,“擦背的力道,剛好么?”
阿笙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忽略背后的那雙手,這會兒,身子便有控制不住地緊張,腦袋有些僵硬地點了點。
“那便好?!?/p>
擦過后背,便是前面。
謝放拿著毛巾的手,來到阿笙的身前。
阿笙倏地往后躲。
擔心他會摔著,謝放趕忙將手中的毛巾扔水里,在阿笙的肩上扶了一把,低頭睨他,“躲什(么)……”
話說到一半,沒了言語——
擔心會不小心shi了阿笙手上的傷,謝放。水放得淺,水中的情狀也便瞧得一清二楚。
阿笙脖頸紅透,低著腦袋,沒敢去看二爺,只快速地比劃著,“洗,洗得差不多了,可以,可以了。我想起身了……”
太過慌張,以至于手勢都沒有章法,很是有些“語無倫次”。
謝放坐手在阿笙的肩上輕按了下,聲音沙啞,“還未好?!?/p>
阿笙著急得想哭,眼睛紅紅的,瞧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
謝放的手伸入水中。
毫無防備,阿笙“啊”地一聲,叫喚出聲。
少年的聲線低啞,像是夏日午后的風所裹挾的熱浪,粘|稠、潮shi,身子則像是被抓了尾巴的貓,躬直了削薄的背。
謝放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阿笙發(fā)出一聲悶吭,比方才的那一聲低喚,還要叫人黏糊。
謝放竭力克制著自己,他稍稍松開了手,輕吻阿笙的耳后,“放輕松……”
這一句話,不單是對阿笙說的,又何嘗不是提醒他自己。
這叫他如何放輕松?
阿笙腦袋靠在二爺的肩上,眼尾泛紅。
這個澡,阿笙洗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一些。